錢媽從鼻子裏哼一聲:“指望我告訴你?你覺得可能嗎?”
那便是有蹊蹺了。張芸把手放在圍裙上拭了兩拭:“我雖然沒在外留了眼睛,心可不傻,你肯定是帶柏哥兒會什麼人去了。”
錢媽現在還不是十分相信這張芸,畢竟她隨時都有倒戈的可能,隻堅持去了醫院。張芸也不再多問,隻是道:“這太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
正著,門鈴響了。錢媽和張芸皆是一怔,總不會這樣趕巧吧,才著太太,人這就回來了?錢媽丟下手裏的菜葉子去開門,門一開卻怔住了:“先生?”
項舟帶著帽子,身後是慘白的路燈的光,冷洇洇濕蔓蔓的。
項舟低低應了一聲:“唔”。這個季節已經沒有雨了,可他仿佛經曆了一場大雨,淌趿著泥水,沒有趕在黃昏時回家,毛孔裏盡是風霜雨露的味道。
也算是有點人氣兒了。雖然錢媽猜想項舟呆不長。果然,項舟擺手:“我回來取文件,不必知會。”
“太太不在家。姐已經找了太太好幾了。”錢媽道:“先生吃了晚飯再走吧。”
項舟聽的一怔:“你什麼?她上哪兒去了?”
“太太已經失蹤一周了。”錢媽覷項舟一眼:“怕是會出事,先生您不找一找?”
項舟冷嗤一聲:“她也知道自己丟醜丟大發了,八成躲哪兒鑽沙去了。過幾她自己就回來了。”開什麼玩笑,任梔雨比任何人都惜命,才不會把項太太的位子拱手讓人。
錢媽笑:“那先生在家吃飯吧。家裏怪沒有人氣的,我們也好有的忙忙。”
項舟點點頭,於是錢媽又去廚房大烹割地忙活了。項舟歪在沙發上,手機忽然響了,裏麵的女聲嬌嗔著:“你晚上還打不打算過來了?”
項舟揉揉眉心:“我肯定會去的,你就別催了。”
“你家裏那黑山老妖兒能放你出來嗎?”冷哼一聲,女人在那邊淺淺喝著蜂蜜柚子茶:“你老這樣被她拿捏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項舟道:“她不在,家裏的阿姨,她已經一周沒有回來了。”
“哦?”女人笑:“時間有點長啊,她怎麼會這麼看不開?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這話倒是點醒了項舟。項舟也覺得有點反常,任梔雨不會這麼久不回家,頂多三五,看到他不著家,自己也就回來了。
“哎呀,不過要我,這樣子也好。”女人勻抹著指甲上的閃鑽:“她死在外邊,也就礙不著咱們什麼了。”項舟聽的有些反感,他隻想好好享受單身的日子,再不去想什麼結婚。
女人見項舟不話,試探:“我看這冷了,你也犯不著再跑一趟,我過去找你吧。”
項舟咳一聲:“不太方便。我吃了晚飯就過去。”
“怎麼,你怕被你太太發現?我是知道她的能力的,你太太不可能回來。”女人飛快地掛羚話,項舟隻當她在鬧脾氣,不作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