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亦真嘻嘻一聲:“熙妃娘娘,您看——”
“你怎麼不問你家少爺借去?”梁熙問。亦真便把事件首尾敘了一遍。梁熙聽了翻了個白眼。
“你要借多少?”
亦真嘿嘿:“不多不多,十萬。”
“十萬?你敲竹杠呢啊。”梁熙錐利一聲,“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
“屁!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亦真跳腳:“信不信我和你絕交!”
“不給錢就要絕交,你這不是赤裸裸的威脅人嗎?”梁熙批駁:“再你也沒必要跟我借這錢啊,張鳳年借的錢又不是不用還了。”
“那位爺不過是隨口,你以為他真的會要啊。”亦真憤憤:“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明明是我不願意的事,就硬生生因著她欠了夜燼絕一個人情,憑什麼啊。什麼大大遠遠近近三姑六婆都借著你去借薛子墨的光,你心裏怎麼想?”
“行了行了。”梁熙打了個哈欠:“我理解你成不?等下我就把錢打給你。”
“謝謝啦謝謝啦。”亦真嘻哈地。梁熙問:“可是你什麼時候還我錢?”
“這個……”亦真一怔。那錢還不一定能從張鳳年那裏要回來呢。左思右想,不然試試賣畫?
梁熙道:“得了,看在革命情誼的份上,那錢我也不急著要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希望你做個人。”
亦真笑氣:“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會還你的。”
這邊錢一到賬,亦真馬上給夜燼絕轉賬。
翌日。
“你這是做啥?”夜燼絕看著手機上的到賬通知,問亦真。
大早上起來就餓得頭昏腦脹,亦真衝了杯豆奶,“你收著吧,這個人情我不欠著你的。”
他坐在餐桌對麵的位子上,微微挑眉:“有必要這麼見外嗎?”
“不是見外。”亦真道:“不該欠的人情我不欠你的。句冷性的話,‘善惡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不做狠心人,難得自了漢’,我清清白白一個人,為什麼就叫她們帶累壞了我。”
這話與《紅樓夢》檢抄大觀園時惜春的話同出一轍。夜燼絕見她話剛強,也明白她的意思,也就痛快收了。
這要去學校收拾床鋪。開學這一亦真慣例住在宿舍,這一宿舍要大掃除。畢竟是最後一個學期,做完大掃除去吃個飯,不顯得開學第一過於淒慘。
亦真吃過早飯,便大包包的往行李箱裏塞東西。
夜燼絕瞅她這架勢,就跟不回來了一樣,不由有點方。他蹲下身,一件一件查驗著:“你這是打算在學校住幾啊?”
亦真笑睞他一眼:“怎麼,舍不得我啊。”
他別過頭,溜瞅她一眼,語意不滿:“誰舍不得你了。”
還挺傲嬌。亦真逗他:“那好吧,這個假期您這位少爺總是嫌我吵,我就多在學校住幾。您也樂的清淨。”
“我哪有嫌你吵了。”夜少爺斜溜她一眼:“這麼個蘿卜頭,還敢挑釁我了。”
亦真吐吐舌頭,把充電器和充電寶裝進去。夜少爺一看,趕緊把充電寶取了出來:“拿了充電器了還要充電寶做什麼?你還打算定居啊。別忘了你手頭還有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