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瞬間彈開。探雁脖子一伸,綻出一張言笑晏晏的臉。
“是你們啊。”寶笑:“怎麼了?”
亦真以為寶是那種暴露很徹底的類型,不想此人佞幸的既像老虎又像貓。一笑起來,兩丸顴骨在麵皮下掣動,一張貓臉。一背過身,又滑塌成一張陰惻的虎臉。
“你們家老太太怎麼了?”夜燼絕問。
寶笑容懇懇:“老太太剛剛不心摔了一跤。”
“可是我剛剛聽見你們在吵架。”夜燼絕也不跟他廢話,板過駐守在門邊的寶便要闖入。寶一驚,發力去抗,奈何力道懸殊太大。這對門看樣子不好惹。
夜燼絕護著自家姑娘往裏走。亦真魚一樣溜了進去。
張鳳年已經被扶坐在臥室裏,一臉泫然的神色,看到亦真,扯著嘴角笑。
“你們怎麼來了?”
亦真斜了斜寶:“張媽,你剛剛怎麼了?”
張鳳年笑:“沒事,不心摔了一跤。”
夜燼絕聽的挑眉,看向寶:“是嗎?剛剛我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怎麼會呢,你們肯定是聽錯了。”寶笑成貓臉:“是吧,媽?”
張鳳年幾乎咬牙切齒地應了。其實也不是全出於害怕,家醜不可外揚,何況這是她自己促成的婚事,隻能胳膊折了往袖裏藏。
亦真又詢問幾句,張鳳年卻不肯承認,倒顯得他們多此一舉。亦真也不好再什麼,被夜燼絕領著回去了。
“我就知道上門去沒用。”他把門一關:“清關還難斷家務事呢,以後別管人家裏的事了,隨他們去鬧吧。”
“我現在越來越見不得這個寶了。”亦真氣的跺腳。
“估計以後會收斂一點吧。”夜燼絕解了領帶。亦真接過,替他收拾起來。
出了臥室,亦真跟夜燼絮叨起來,“影子離家出走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夜燼絕笑:“不出三就回來了。你不是寶威脅張鳳年魚死網破之類嗎?他和袁影結婚本來就是預謀的。”
“真是個恐怖的男人。太可怕了。”亦真聽得頭皮一凜。
“不要把男缺傻子,男人心機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了。”
亦真撐著腦袋看夜燼絕:“那,你對我的好不會也是偽裝的吧。”
“……”
“我對你偽裝什麼了?”夜燼絕拉過她的胳膊:“沒良心的。誰碰上你這種智障都不需要裝吧,指頭一勾,智障上鉤。”
“屁!”亦真捶他一下:“我也是很有心機的好不好?就你聰明。”
夜燼絕笑笑,指指餐桌上的麻辣燙桶:“不知道那個是什麼呀?”
亦真反應過來,一下午隻顧著偷聽了,忘了毀滅罪證。
如夜燼絕所,晚上亦真買菜回來看見了袁影,才出逃幾,就又灰鼠鼠的回來了。
“那個禽獸。”袁影抹著眼淚,像亦真哭訴:“他現在就敢這樣在我家對我媽吹胡子瞪眼,他憑什麼?現在竟成了我們供著人家了。就跟那被塑在神龕裏的神像一樣,我的錢都被他拿去了。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他甚至還給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