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燼絕輕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荷包,裏麵裝著她的糖果,用流光溢彩的糖紙包著。荷包是亦真手閑時設計的,伏地魔圖樣,但是她不通繡工,還是專門找人做的。他揣在身上。
亦真往嘴裏丟了一顆糖,嘎嘣嚼碎。夜燼絕道:“我會讓人把燈光調暗點,這樣就沒人看得見你臉上的紅疹了。”亦真感激地笑。
入場嘉賓要佩戴一枚徽章,銜著藍寶石的孔雀描繪的很是精致。進了大廳,果然昏暗的像一幅宗教畫。亦真挽著夜燼絕的胳膊,問:“這燈是不是太暗了?”
夜燼絕搖頭:“咱們入場前就這麼暗了。”
是慶功宴又不是舞會,色澤鮮亮一些不是更好?
亦真隨夜燼絕走了一圈,心心念念皖音到底長相如何,忽聽聞後麵一個甜膩膩的女聲,蜂蜜一樣積鬱在喉嚨裏,吐不出也咽不下。這是第一感覺。
“表哥!”她喊的亦真身軀一顫,嘴角抽了抽。
兩人才回頭,吳菁就搭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定在眼前了。剛剛那個聲音明明聽著像是在一定範圍內飄忽,怎麼這母女兩個就銜鐵似的定在了這裏呢?亦真詫異。
母女倆的笑容都有點來意不善,遠勝亦真的好奇,能把她掃量瞄法的千瘡百孔。吳菁還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亦真簡直想把這老烏鴉的頭給擰下來。
“這就是亦真姐姐吧。”皖音膩搭搭地笑著,一張倒三角臉下拉的更尖,睫毛亮漆漆,眼睛笑成兩彎月牙:“有這麼漂亮的姐姐陪著,難怪表哥都不理我呢。”
亦真感覺很窒息,悶悶地想:不理你就對了。但不得不,皖音的模樣的確上乘,雖然燈光昏暗,但也不難辨出她的白皙,臉襯桃花般,眉籠翠霧,檀口含丹,一雙秋水眼,比亦真想象中的還要好看。就是有點鼠相。
她的個子比亦真還要高一點,可能是高跟鞋的緣故。裙衩開的較高,領口挖開,勾出一痕雪脯,亦真聯想到拉丁舞者的妖豔。
夜燼絕微微笑了笑:“還沒見過我爸呢吧,趕緊去那邊打個招呼。”皖音便笑著拉吳菁走了,對亦真視若弗見。
女孩子總是在心眼裏轉呀轉的,亦真覺得皖音對她有敵意。不過沒關係,她對她也是如此。
夜燼絕打量一下亦真的神色,輕笑:“怎麼樣?”
“挺好看的。”亦真平淡地了一句。夜燼絕笑著扣緊她的手:“沒我家姑娘好看。”
鋼琴聲娓娓,爵士樂的風味很醇厚。亦真覺得被暖氣烘的有些不舒服,才靠在凳子上歇息,藍楓忽然給夜燼絕打來電話,似乎是什麼出了問題。
夜燼絕微微蹙眉,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亦真不安。
夜燼絕盯著她的臉,眼睛眨了眨,仿佛有點意味深長。亦真沒有看懂。
“你等我一下。”夜燼絕瞥了瞥四周,丟下一句:“在這裏乖乖等我,哪兒都別去。”
“這是怎麼了?”亦真忽然感覺不妙,這暗魅魅的環境周邊,忽然彌漫著一股無言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