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愣霎了眼,轉頭把袖子咬的格格駁駁響。氣的臉麵發青。
“這是怎麼了?”南璟風拿著行李過來,順手替亦真往車上搬行李箱:“怎麼這麼重?你往裏麵塞了塊石頭嗎?”亦真一聲不吭,悶牛牛上了車。
薛子墨等人相繼上了車。一路車程,亦真是越想越生氣,她又沒犯他什麼,自己本來就是來旅行的,幹嘛要賤兮兮腆著臉受他的氣?不理就不理。逆反心理上來,就陰著個臉不話。
一行人在郵輪碼頭處下車,亦真這次不裝柔弱了,氣拔山河般的凶猛,橫拽著行李箱“咚”地摔地。
夜燼絕側頭睞她一眼。脾氣還挺大,這麼快就生氣了。不過他沒什麼,現在他不是很想搭理她。邁開長腿就走在最前頭。
薛子墨和晏晚涼自然也不會幫她。南璟風牽過她的行李,聲問:“怎麼了?”
亦真看看南璟風,搖搖頭,話一出口就是哽咽:“他不理我。他們還孤立我。”
梁熙在旁邊給亦真遞紙巾,又開始窩裏反,譴責起夜燼絕來:“真是的,生起氣來連人都不顧了。誰慣出來的臭脾氣。”
南璟風嗐一聲:“行了行了,走吧。”陪同兩人一起往前走。
一路上都是車軲轆的嘈聲。梁熙的話亦真也不大能聽的清楚,人群中他還是很醒目,盡管徒然一個背影。
亦真不死心的盯了他一路,隻覺得走了相當長,夜燼絕竟然沒有一次回頭看她。
進了2號帳篷,斯普特尼克號登船處。在領隊的指示下,領吊牌跟明書。
亦真的心情更差,問梁熙:“這遊輪是夜燼絕訂的?”
梁熙有點摸不清頭腦:“怎麼了?”
亦真難免就有些多心:“斯普特尼克1號,人類曆史上第一顆人造衛星,俄語原意為‘伴侶’。在廣袤無垠的宇宙裏,它隻有一隻太空實驗狗陪著,日漸蒼老,而後漸漸死去。”指語意不詳。
“你別,上這條船的,基本上都是失戀的人,或者單身主義者。”南璟風道。
“應該是湊巧吧,這郵輪是薛子墨那行貨給訂的,他知道什麼。”梁熙拍拍亦真:“別多想。”亦真沉悶著點零頭。
辦好托運手續。領取房卡和信用卡,梁熙和亦真一間。薛子墨和晏晚涼一間。夜燼絕和南璟風仿佛釘子戶,一人一間。
走廊一壁都是米色,同米色的燈光相得益彰。波西米亞條紋狀的地毯。房間裏有陽台房,甲板上置了木質桌椅。
亦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浴室洗澡,卸去一身疲憊,敷了張麵膜,侍應生貼心送來了祝福卡片和暈船藥,還有一本郵輪的明書冊子。亦真道過謝,便同梁熙一起去視察餐廳。
十四樓的帆船自助餐廳二十四時開放,三樓的咖啡廳是個打卡的好地方,散客最晚的一處。四樓五樓也開著咖啡廳。
亦真在甲板上看夕陽,火燒雲一般濃墨重彩,晚風徐徐,像是遲暮。
尖銳的痛苦了一下。她隻在畫作中出現的金色的夢之河,比想象中還要生動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