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對你笑了嗎？”梁熙問。
“笑呀。”回憶中的幸福表情，“有時候還挺溫柔的呢。”
“那你是在擔心什麼？”
“可是我就是覺得他不大開心。”
梁熙老成的動動嘴角：“人嘛，都會長大的。前段時間，藺星兒還對我她不快樂。”
亦真也感覺奇異，實在不明白藺星兒那樣富有生命力的人會有什麼不快樂，不快樂的人是惰於折騰的。
“那想必是為了錢。”
“不是。”梁熙一抽一抽笑了起來，別過臉，擔心自己的笑容有所敗露，“她：‘我不快樂，因為我沒有知識。’”
“哈？”亦真半笑半皺眉，撇撇嘴：“果然她的思維比較蒙太奇。”
“我想宋菀最近應該在CC不錯。”梁熙忽然提起這話題，落實一句：“上次我回宿舍，沒看見她。藺星兒她現在也不住宿舍，不過不是和男朋友。是為了工作。住公司周邊，打算一心發展事業，所以藺星兒才含酸，末了什麼不快樂是因為沒有知識。”
亦真笑：“宋菀的話你也相信？”
“所以這才是重點。”梁熙譏誚：“你，她要是果真在CC，你發生這樣的事，竟然裝起死人來了，不坑不哈，生怕和你有什麼。也不想想，沒有你，她怎麼進得去。”
亦真輕輕搖頭：“對於宋菀這種，我已經習以為常，心裏也有個譜。太正常了。人怎麼可能沒有缺點呢？沒有缺點明她在對你偽裝。”
聽到有電子聲在報號，兩人便擠過密匝匝的人堆去端牛肉麵，麵對麵坐著。
兩人習慣在碗裏加兩大勺辣椒。儀式一般。梁熙搖搖頭：“味道比以前差了。我喜歡吃手擀麵。”
兩人曾有段時間，對辣椒特別上癮。聽學校後門的米線店有人吃變態辣，辣到腸胃不適。兩人躍躍欲試，吃完還喝了半碗湯，一出門，胃裏疼得翻江倒海，被辣椒蝕了胃膜。
“我媽新做了一瓶辣椒醬，可好吃了。”梁熙道。於是亦真又去梁熙家拿了幾瓶辣椒醬。
回到家，那批人竟奇異的還沒有離開。要不是身份頭臉供排除嫌疑，簡直是來將蹭飯貫徹到底的。或者這是一種策略？延挨到飯桌上，就更上了一層階麵？
亦真猜想夜燼絕也不是不想回夜氏，不然不會讓他們待這麼久。
果然，他的態度有些施施然。亦真直覺是臨危受命，夜景權那邊情況不對。忽然替他感到委屈不平，這些人威逼著他做什麼？
夜燼絕的心理狀態確實矛盾。但這些人非要一句話就著地，盡管他延緩的表示：“我再考慮考慮。”
亦真拿著拖布，視若無人，開始拖地。她一拖地，豆芽就要來搗亂，追逐著拖布條上竄下跳。
在陪貓玩耍這方麵，亦真自覺比較四海，可以富有技巧和經驗了。豆芽果然追逐出來，一個飛撲跳在了一人頭上。
“你們你們的。”亦真一麵笑，一麵嗬斥豆芽。這些人覺得費力，便告辭離開。
“好了，現在你可以好好思考了。”亦真拿著拖布進了衛生間。
夜燼絕端凝著她的背影，徐徐走進來，抱著她的腰。他不她也就不問。她一向沒什麼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