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呢？”他問。
檸檬搖搖頭，試圖用憔悴來解釋。極難看的蕩漾著笑容，像一個落水的人。
“她怎麼了？”
“不知道。我是——我實在是被家裏的困難給羈絆住了，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對不起。”
“別一開口就對不起對不起的。”他問：“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
檸檬抬起頭，牙關打了一下激顫，費勁的話咬著含著：“您願意幫助我？”
“嗯。你。”他幫助她也是因為她的幫助。檸檬卻總往夢寐處展開聯想，以為多少有愛的影子。
“我，我家裏困難，借了高利貸。”
“你就多少。”
“十……十萬。”
夜燼絕仿佛沒有聽見，卻是點零頭，“以後不要去借高利貸了，那些人你惹不起的，後果很嚴重。以後你急需用錢，可以找我借。”他還以為亦真把檸檬當朋友。
檸檬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應下了，還一連帶了許多。她仰麵，哀懇似的凝注他。
夜燼絕隻是匆匆一別就過去了。檸檬心裏一陣的，冷冷的快樂激蕩著。她有種盲目，可能得到一個男人並不十分困難。她逐著他的腳步，一徑上了二樓。看到錢媽正出門，驚慌一閃。
“別跟她生氣。”錢媽聲音不大，檸檬還是聽見了，“她這幾鬥沒精打采的，好像是不舒服。”
夜燼絕眼睛一霎，“不舒服？她怎麼了？”
“她一個人在你們家也夠難了。”錢媽道：“你要體諒真。她媽媽在上看見她受你們家裏饒氣，還不定怎麼心疼呢。有的事她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為難。不代表沒有發生。”
夜燼絕若有所思，點頭笑，“成，謝謝您。我不會跟她生氣的。”
檸檬撇過身走了。心想錢媽怎麼這樣多管閑事。
亦真看見夜燼絕進來，立馬心虛似的，別過頭不話。
夜燼絕站在她身後，“老爺子手術很成功，現在不缺人手照顧。”
“嗯。”亦真點點頭。
“錢媽你不太舒服？”他繞到前麵，半伏下身，試了試她的額頭：“好像有點燒。”
“可能是昨著涼了。”亦真勉強笑了笑。
“是不是最近累著了？”他輕輕挽上她的手。亦真低頭看看他的手。
“不然咱們就搬回去。”夜燼絕笑：“我不想你因為這些事情不開心。”
“那你爸爸怎麼辦？”亦真問。
“大不了我每跑的勤快一點。”怎麼看都是苦笑。
亦真沉沉納了一口氣，肩膀無力聳了聳：“算了。我不想你太辛苦。就再住一段時間看看吧。我知道現在是你盡孝的時候，隻要你理解我就好。”
“謝謝。”他又探了探她的額頭：“好像又不熱了。”
“沒事，就是最近累著了。”亦真伸手撫了撫臉上的顏料。
“你還沒吃飯？”他支著臉認真看她，“想吃什麼？”
“不用麻煩了。”亦真搖搖頭，“我不餓。”
“不餓也不能不吃飯啊。瘦的猴兒似的。”夜燼絕問：“豬排飯。”亦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