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楓的表情立刻唯唯起來,咬牙:“是真的,我也很詫異。”講真,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該詫異什麼。
“她知道我在美國,她哪兒都可能去,就是不可能來美國。”夜燼絕道:“藍楓,你在騙我。”
“我沒櫻”藍楓道:“也許,她是去找你的。她有話對你。”
“是嗎?”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有些動搖。
藍楓不敢把話的太滿。要讓他逃避,他才能安定。
“也許,她是去找你要離婚證的。”藍楓也低低地道。
“也是。”夜燼絕接受殘忍時是不抱有任何僥幸的。他毫無懸念地接受了。他就心平氣和地等她來找他,等一輩子,等到死。
光是這麼想就咬牙切恨。亦真就這麼著急嗎?他寧可她不要找到他。他從這一刻開始抗拒任何關於她的消息。他不幸福,她就無權得到自由。
“你抓緊時間回來。”夜燼絕揉了揉眉心。
“好。”藍楓輕快應了,又朝晏晚涼那頭看過去。
“你也太自私了。”傅媛媛忍無可忍,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就讓真這麼無聲無息地死了嗎?瞞著不敢讓夜燼絕知道?她連死都得死的無聲無息是嗎?”
晏晚涼忙捺住她。“總會讓他知道的,現在不是還沒鑒定出來嗎?”
傅媛媛冷笑:“是因為還沒鑒定出來嗎?你是怕亦真的死撼動了夜氏,撼動了你的飯碗。你太自私了。”
“逝者已矣,總得為活著的人考慮吧。”晏晚涼懊惱地別開眼。
“活著的人。”傅媛媛笑著重複:“活著的人!你隻為了你的朋友,那我也隻為了我的朋友。你就去為了你的朋友吧!”
“你這個節骨眼上鬧什麼?”晏晚涼忍不住大聲起來,“我又不是要一直瞞著,隻是當下不合適,我們就不能緩衝一下嗎?不僅僅是你接受不了,我們大家都接受不了!難道就要全都瘋掉嗎?總得有人清醒著吧!”
傅媛媛氣悶,轉身回了臥室。門被摔的震響。
藍楓動身離開的這,DNA鑒定結果出來,死者確為亦真本人。經鑒定,現場另一名女屍為死者的繼母任氏。從死者生前追查其母死因這點來看,兩人會麵的原因是舊仇。目前仍無法與任氏的家人取得聯係。
晏晚涼要回一趟總部,欲帶傅媛媛同去,傅媛媛拒絕了。
“我留下來辦後事吧。我知道你那頭實在走不開。等我忙完了,我會來找你的。”傅媛媛安慰他,身後是一大片大開的陽光圖景。
她金色的臉龐映在他眼睛裏,像一幅畫,很平靜。
晏晚涼不僅抱愧,“媛媛,我真的很抱歉。我真想為亦真做些什麼。誰知道都可以,暫時別讓夜燼絕知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牽掛著她,他動搖了。照片是假的,現在人又沒了,他真的會瘋的。”
傅媛媛緘默著點頭,還是問:“那梁熙呢?梁熙聯係不上亦真,還是一樣瞞不住。”
“能瞞一算一吧。”晏晚涼深深吐納一口。金色的陽光淋滿全身,像葡萄架上編織的藤條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