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而今嘴巴微張,雙目怒睜,眼中盡是驚怒,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隻是他臉色慘白一片,早已沒有了聲息。
從老者的麵容,北河找到了一種熟悉感,這位正是那嚴洪長老。
雖然他跟嚴洪不熟,甚至沒有什麼的交集,可當看到嚴洪長老的屍體後,他還是有些唏噓。這可是嵐山宗的一位剛剛突破到虛境的長老,此饒死,必然會讓整個嵐山宗都震動一番的。
原本這種人物身死,出馬來驗屍的應該是他師傅呂侯,隻是呂侯的架子在嵐山宗是出了名的大,除了宗主之外,沒人請得動他。
除了這具屍體,北河還注意到了在大殿一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魁梧的人影。
此人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子,其身量高大,比起傻子師弟都不遑多讓了。不過從他渾身鼓起的一塊塊肌肉,就能看出其實力極為恐怖,絕對不是傻子師弟能夠比較的。
這位壯漢,赫然是嵐山宗刑法堂堂主趙戟,也是嵐山宗的虛境長老之一。
新晉的虛境長老嚴洪之死,讓這位親自出麵來查探原因了。
麵對此人,北河看向他拱了拱手,“見過趙長老。”
聞言,趙戟隻是點零頭,沒有開口。
於是北河收回了目光,再次落在了嚴洪長老的屍體上。
這時他就看到在屍體兩側,放著不少黑色皮袋。這些袋子中裝的全是冰塊,用以冰凍屍體,避免腐爛。冰塊在後山的一些山洞中到處都是,很容易就能找到。
但即使如此,一個月過去,這位嚴洪長老的屍體也發出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北河圍繞著嚴長老的屍體走了一圈,最終回到了嚴長老麵門的位置站定,這時他又掃了周圍一眼。
嚴洪長老的弟子已經將簇圍繞的水泄不通,他身後還有幾個婦孺,滿臉淚痕,泣不成聲,應該是嚴洪長老的家眷。
隻聽北河向嚴鈞道:“不相幹的人,可以讓他們回避了。”
“北河師弟,這裏沒有外人,請吧。”但嚴鈞卻抬了抬手,表示不用讓人回避。
北河點零頭,沒有多什麼,他一把抓住了蓋住嚴長老屍體的白布一掀。
當整張白布被他掀起來,便露出了嚴長老的屍體。
在看到嚴長老屍體的刹那,北河眉間神色一動。
其餘人雖然大都見過這一幕,但不少人還是發出了陣陣驚呼。尤其是那幾個婦孺家眷,此時嚎啕大哭,一個老婦人更是當場暈厥了過去,被人連忙扶住。
隻因嚴長老雖然麵門看起來沒有異常,可他渾身上下盡是鴿蛋大的血窟窿,從脖子往下到大腿,足有上百個,死相十足的淒慘。
也難怪嚴洪死前,會露出了那種死不瞑目的神情了。
此刻不少嚴洪的弟子雙拳緊握,身軀顫抖著。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殺害師傅的凶手,必然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北河打量了屍體一圈,接著他就伸出手來,抓住了屍體的衣衫,向著兩旁一撕。
“嘶啦”一聲,屍體的衣物被他給輕易撕碎,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他依法炮製,又將屍體的長褲也給撕開,以便他能夠跟清楚的觀察整具屍體的傷勢。
這時他就看到了那些鴿蛋大的血窟窿,呈現的竟然是一種三角的形狀,傷口極為奇特,不像是尋常兵器所傷。
他用雙指將傷口給翻開,看了看內部傷情。接著在嚴鈞等人驚疑的注視下,食指插入了傷口中,一陣攪動摸索。
這一幕剛好讓之前暈厥過去,而後被人掐人中蘇醒過來的老婦人看到,老婦人一翻白眼,再次暈了過去。
不過嚴洪的弟子,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要從北河口中,得到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