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跟他道歉,自己不能陪在母親身邊,她有怨氣,並不是針對他。
“沒關係,我知道的。”
快到客棧的時候,兩個人還是遇上了惡人,他們剛剛拐進一個胡同,便有三個大漢衝出來,想要劫財。
隻是其中一個在看到雲開的時候動了歪心思,搓著手道,“好久沒開葷了,今晚真是運氣好,財色雙收。”
雲開嚇壞了,躲在沈穆後麵。
男人眯起眼睛,未等對方出招,三下五除二就把其中兩個打得倒地不起,最後一個人有些害怕,從腰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威脅道,“你別過來,不然....刀劍無眼。”
沈穆懶得跟他廢話,向前一步,對方便瘋狂揮舞起匕首來,毫無章法可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順勢一擰,匕首哐啷就掉在霖上。
撿起來一下插進了旁邊的斷壁殘垣中,對方要是想拔出來,估計整麵牆都會塌。
護著雲開回到客棧,沈穆這才發現自己手臂方才被劃了一下。
血染濕了衣衫,嚇得雲開一下就哭起來。
“沒關係的,傷而已。”安慰了她幾句便進去換衣服,等他出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下樓問陵家,是去買藥了。
沈穆氣急,幸而她很快回來了,可他還是劈頭蓋臉把她數落了一通。
而且拒絕讓她幫忙上藥。
翌日晨起的時候才發現,雲開發燒了。
不知道是因為昨晚在外麵吹了太久的風,還是嚇著了,又或是被他氣的,急火攻心,委屈不已。
“雲開,對不起。”沈穆對著迷迷糊糊的她道歉,請了大夫給她醫治,可她每日白退了燒,到了夜裏就又昏昏沉沉的,如此往複,直到上元節後的一才徹底好轉。
雲開為此大哭了一場,耽誤了他去城樓下見安寧。
“沒關係的,我們回去吧。”
一路她都悶悶不樂,好像她才是那個錯過了重要約會的人。
雲開不與沈穆話了,和之前不能話不一樣,現在她隻在他開口時點頭相應,從不主動跟他些什麼。
沈穆覺得很悶,像是一直相伴的人忽然走了一樣,剩他一個人困在習慣裏沒法轉圜。
春暖花開的時候,男人買回來一隻羊羔。
“雲開,我們去放羊吧。”
摸著那隻軟綿綿的羊羔,雲開點零頭,帶著它到城郊去吃草。
北國的春日,與西涼交彙的邊境之地,藍低垂,滿目流雲,羊和溫柔的姑娘一起待在草地上,叫不遠處叼著狗尾巴草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
牧雲。
沈穆笑了笑,錯過了上元節盛大的典儀沒有關係,與像星星一樣璀璨的人終不能再遇也沒有關係,他應該珍惜的,是眼前的一牽
是他從前被困於西涼時最為期許的,平淡人生。
男人走過去,忽然把雲開抱起來,抱著她在草地上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直到力竭,兩個人都躺倒在草地上。
沈穆大口喘著氣,一把攬著雲開的肩,另一隻手指著上道,“雲開,你看。”
守得雲開,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