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小殿下說起他的母親,才知道他的生母是四年前去世的,也就是地生門內部分裂的那年,前朝皇室遺孤六皇子之所以改變了計劃,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小殿下的出世吧。
“那你父親也一定很想念你母親吧?”早早就喪妻,留下孩子跟父親相依為命,確實不容易。
然而小殿下的表情卻是失望的,落魄的回答;“我爹爹並不喜歡我娘親。”
“為什麼?”
祁瑤咋舌,不喜歡還在一起?不喜歡還生孩子?
“因為我聽樓叔叔說,我爹爹不能沒有後人,所以就給爹爹隨便找了個女人,我出生後就沒見過我娘親,而且我爹爹也不讓我提起我娘親。”對於沒有母親的孩子來說,最缺少的就是母愛,渴望的也是母愛。
祁瑤渾身一顫,這跟代孕沒什麼不同,就隻是隨便找個女人讓她懷上了孩子然後就拋棄嗎?祁瑤雙手環胸沉思著,本來還以為那殿下挺有人性的,現在她的看法變了,真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小殿下忽然躺在祁瑤的腿上,說;“姐姐,我困了我想睡覺,能給我唱歌謠嗎?我聽小五小六說,他們的娘親以前哄他們睡覺的時候,都會唱歌謠給他們聽。”
祁瑤汗顏,這小家夥,不過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她就兼職當一次他的媽吧。
她倚在樹下,抬起頭看著那抹漸染天邊的夕陽,哼著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蟲兒飛花兒睡,一生有一對才美,不管天黑,不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風輕輕的柔捂著,慵懶的吹得讓人很舒服,木棉花瓣從樹上落下,停留在了祁瑤的發梢上,祁瑤帶著倦容靠在樹上睡著了,而躺在他腿上的小殿下也跟著睡覺了。
一道身影緩緩朝著這兩個人走來,看到這一幕後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愕然。
客棧。
聶曉夢和白霖焦急地等著祁瑤的消息,等了一下午,還是沒看到祁瑤回來的身影。白霖站起身,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王妃有了什麼麻煩,他該怎麼向王爺交代啊。
“你去哪?等等我!”聶曉夢也起身跟著他走出去。
祁瑤在金門客棧已經有兩個多時辰,眼看天都快黑了,如果她還是不出現的話,那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白霖哪還坐得住,早知道祁瑤這麼不省心,他就直接把人打暈了帶回去了事。
就當白霖和聶曉夢闖入金門客棧時,客棧裏幾個地生門的人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那大塊頭男人扛著大刀質問著;“你們是何人?”
“把今天來你們這兒的姑娘交出來。”
“姑娘?”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仿佛想到了什麼,隻見那大塊頭嗬嗬一笑;“原來是那個小娘們啊?”
“我勸你們趕緊把人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這兒是我們地生門的地盤,怎麼,就憑你們兩個,還想殺了我們?”他持著大刀立地而站,麵容凶狠了幾分。
聶曉夢躲到了白霖身後,那大個子太凶悍了,她怕。
就在他們與地生門的人對峙了一會兒,一道黑影便出現在了門外;“住手。”
白霖回頭看到來的人時,眉頭一蹙,他不是隱狐麼?他跟地生門什麼關係?那幾個地生門的人看到隱狐後,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恭敬道;“隱狐大人,這倆人您認識?”
“隱狐大人?”白霖驚愕至極,他跟地生門還有前朝六皇子究竟什麼關係?
“他是權王爺的侍衛,殺了他對你們沒好處。”隱狐淡淡的回答,暗紅的瞳眸呈放著異光。
金老先生從樓上走下,看到隱狐後,微微額首;“大人,您可回來了。”
“權王妃來這兒了?”隱狐蹙著眉,開口問著。金老先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霖和聶曉夢,這才知道他們是來找那小姑娘的,果然如他所料,那小姑娘就是權王妃。
“放心吧,我們沒把權王妃怎麼樣,王妃與小殿下在屋中,六殿下和樓長老已經在樓上了。”金老先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