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瑤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還是沒見到東離鑒的身影,她連續喝了好幾杯茶,加上這杯已經是第十來杯了。
她忽然捂著小腹,糟糕,茶喝太多了內急,她起身匆忙地走了出去。等上了一趟茅房出來,祁瑤渾身如釋負重,輕鬆自在。
她正走回房間,就當她關上門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想不到權王妃竟然有逛青樓的嗜好。”
祁瑤渾身一顫,僵硬地轉過頭,就看到東離緒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她房間內,還淡定地喝著茶。
祁瑤雙手環胸,說;“誰規定女子就不能逛青樓了?再說了我可不像某些人到青樓來找樂的。”
東離緒站起身走到一旁,笑了笑;“難不成我逛青樓你介意了?”
啊呸,她介意他大爺啊!
祁瑤嗬嗬幹笑了兩聲;“緒皇子,你這玩笑是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權王妃來這百花樓想必是為了找我那位王兄吧?你找我那位王兄是所為何事呢,容我猜一下。”東離緒賣著關子說到一半,走到祁瑤身旁,又道;“是為了我那個可憐的王妹?”
他想要打聽並不難,且他是知道東離鑒跟蕭權的關係的,既然這權王妃能夠出現在這百花樓,那必然也是認識東離鑒。況且他那個沒用的妹妹認識了權王妃,那肯定也是會尋求她幫忙的吧。
祁瑤表情逐漸暗沉,她麵無表情的直視著東離緒;“蘇以靈沒有做錯什麼,可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在翰北王宮裏受盡委屈你們不管不問就算了,現在她在南晉無依無靠,而你作為她的哥哥,卻也是連句問候都沒有,你們翰北王室果真是薄情寡義啊。”
東離緒嗬嗬了聲,語氣平靜;“一個身份低賤的舞女爬上了龍床,沒有名分的就偷偷生下她,父王能讓她活著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她母親的事為什麼要扯到她身上呢?”
“一個身份卑微的舞女所生的孩子,那也改變不了身份卑微的事實。”
祁瑤瞪著東離緒,這男人與大多皇家子弟是一樣的,眼裏隻有三六九等,從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更何況親情?
見祁瑤瞪著自己,東離緒嘴角一撅,道;“權王妃這麼喜歡管我們的家務事?”
“抱歉,我對你們的家務事是一點都不感興趣,我隻是不希望看到以靈被你們這群自私無情的人傷害而已。”祁瑤說完,甩著袖子離開了房間。
“自私無情?自古帝王家難道就不是自私無情?”麵對東離緒的反問,祁瑤踏出門檻的腳步一頓,回頭說道;“至少南晉帝王家比你們翰北王室更有人情味。”
東離緒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嗬的笑著,這個祁瑤,還總是讓他出乎意料呢。
祁瑤氣衝衝地走出百花樓,誰知東離鑒的馬車就停在了大門外,東離鑒從馬車上走下,見到祁瑤走出去時還愣了好一會兒。
阿桑媽追了出來,看到東離鑒忙說;“公子,您可回來了,那個王妃剛等了公子您半個時辰,現在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氣走了。”
氣走了?這祁瑤找她做什麼?東離鑒猶豫了一會兒,便朝著祁瑤追了過去。
“王妃請留步。”
祁瑤聽到身後有人喊著,轉頭一看,才停了下來,東離鑒笑意洋洋地走了過來;“王妃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事嘛?”
“有,你妹妹的事!”祁瑤開口回答,東離鑒一怔,他目光一沉,聽探子說以靈也來到了京城,看來這不假了。
祁瑤與東離鑒坐在茶館內,在聽完祁瑤說出蘇以靈的遭遇與委屈差點自盡後,東離鑒麵色便逐漸深沉,祁瑤知道東離鑒跟東離緒是不一樣的,至少東離緒是真正的無情,而東離鑒這個人雖然有些不靠譜,還整得跟一副風流的花花公子似的,但他那也隻是為了自保。
東離鑒的母親王後病逝之後,那就是貴妃跋扈了,因為翰北朝廷有貴妃還有東離緒,所以東離鑒在翰北的地位除了是太子之外並沒有能夠穩住腳跟。誰都知道,翰北王一旦退位,在兩人爭奪皇位中恐怕還是東離緒得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