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
金陵殿上,翰北王坐在禦書房閱覽奏折,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卻忽然咳了起來。一個太監走了進來,憂心的問;“王上,您沒事吧?”
“沒事,你退下吧。”
“是。”那太監又退了出去,太監離開不久,周貴妃便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進來,她今日的打扮也是素雅高貴,笑容盈盈;“王上,聽德公公說,王上最近感染了風寒,臣妾便讓禦膳房給您熬了一碗薑湯給您去去寒氣。”
翰北王放下奏折,笑了笑;“還是愛妃懂事體貼,有勞愛妃了。”
“王上哪裏的話,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周貴妃將參湯端到他麵前,看著翰北王喝下參湯後,她又笑道;“對了王上,聽聞太子好像回翰北了。”
翰北王身子一頓,目光深邃起來,倒也沒表現得怎麼樣,隻是說;“那小子舍得回翰北了?”
“太子也是記掛王上的龍體,若不然,王上找個時日將太子召進宮陪陪王上您?”周貴妃試探的問了句。
“愛妃啊,緒兒最近怎麼樣了?”翰北王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周貴妃臉上顯得一陣尷尬,但還是不失禮儀莊重的笑著;“緒兒最近聽話了不少,也苦於磨練自己,他昨個還跟臣妾說,想去街坊勘察民情,見他懂事了,臣妾也就放心了。”
“是嗎?那挺好的,孤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兒子,也是孤的福氣。”翰北王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沒什麼表情。周貴妃起身,讓宮女將翰北王喝完的薑湯碗帶上,她微微欠身,笑著;“王上日理萬機,一定要保重龍體才是,臣妾就先不打擾了,臣妾告退。”
等轉身走出禦書房那一刻,周貴妃的眼神便生冷起來。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關心緒兒,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停下腳步,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便也跟著停下,她扭頭對著端著湯碗走在她身側的貼身婢女說;“去把王太史和周吏給本宮請來,說本宮有要事要找他們。”
“是。”
文府。
祁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她揉著酸痛的肩膀,她這是有多困啊,竟然保持一個姿勢睡到了現在。
“知……”夏字還沒喊出口,祁瑤就差點懵逼了,她現在是在翰北又不是在南晉王府,唉,果然是她太想念知夏和蓮兒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祁瑤走出院子,忽然覺得身旁傳來一陣陰涼,等她反應過來時,祁瑤就已經被一張放大的麵孔給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柱子上。
那個紅衣女鬼隻露出半張臉,從露出的半張臉可以看得出她應該是個美人,但風微微吹起時隱隱呈現在黑發下的另外一張臉卻是恐怖至極。
祁瑤用手捂著嘴,欲哭無淚地打量了她一眼;“姐,這位大姐,您……有事嗎?”
紅衣女鬼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開口;“你忘了,今早是我讓你去寶月樓的。”
“噢,是你啊,有……有有有事嗎?”她聲音是真好聽,聲候輕靈如黃鸝似的,隻是長得,那半張臉有點慘目忍睹啊。
“我叫妙雪,是寶月樓的歌姬。”
“妙雪?那你跟輕雪都是寶月樓的咯?”
妙雪點頭,繼續道;“我跟輕雪是姐妹,她善舞我善曲,在爭奪花魁大賽之前,我們形影不離。”
妙雪生前與輕雪一樣,擁有著貌美如花的外表,當時她們倆可以說是坐鎮了寶月樓的一對傾城姐妹花。花魁隻能有一個,為了爭奪花魁,妙雪和輕雪本是說好無論是誰坐上了花魁的位置,都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輕雪成為了寶月樓花魁,妙雪當然是羨慕也是祝福,而輕雪當時對她也是很好,那些高官貴人給的無數銀子珠寶,她都會分給她這個患難與共的姐姐。
她也許諾了當初那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誓言,可惜好景沒有多長,輕雪遇到她自認為的命中貴人,緒皇子。
緒皇子身份高貴,來到寶月樓點的都是輕雪,賞賜也是比一般高官貴人更為豐厚,但妙雪知道,那緒皇子並不是什麼善人,她一直讓輕雪提防緒皇子,免得被利用,但輕雪卻被緒皇子的甜言蜜語給衝昏了頭,竟然認為她也想跟她爭搶緒皇子,得到緒皇子的青睞。
什麼情同姐妹,不離不棄,有福同享的話全都在某天變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