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款款走下樓,看向文殊那副模樣時,眼神露出了別人難以察覺的冷意。老板娘走了上去,眼神似乎在示意她什麼,輕雪笑了笑,還是一落大方地走到人群前,故作虛弱的說;“抱歉各位客官,輕雪昨夜感染了風寒,所以要讓各位客官失望了。”
祁瑤嘁了聲,裝病還是裝得有模有樣的。
文殊趁著他人不注意喝了口紅醬,大聲咳嗽著,眾人被他的動靜轉移了目光,但看到他咳出血來的樣子時,都被嚇到了。祁瑤猶如戲精附體,大喊道;“公子啊,你不要嚇奴婢啊,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我要輕雪姑娘,陪…陪陪我。”文殊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演得逼真到眾人都為之可憐。祁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掩麵哭泣,抽泣道;“公子,您不要有事啊,您身體本來就不好,太醫說了,您要是再受到點驚嚇,可就死翹翹了。”
老板娘緊張地扶住輕雪,這文少侯爺看來真是病入膏肓了,還承受不住驚嚇,不過他死了這不正合輕雪所願嗎?她看向輕雪,輕雪點點頭,他既然連這副模樣都忘不了自己,那麼她正好可以如他所願。
輕雪轉身走上了樓,老板娘扭著腰肢來到文殊麵前,揮著帕子說;“文少侯爺啊,輕雪姑娘說,多謝公子對她的情深義重啊,輕雪姑娘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您,所以讓您在雅座裏等。”
其餘人聽後都對輕雪讚不絕口,這輕雪姑娘還肯接見一個癡傻還病的不清的文少侯爺,也算是這文少侯爺好福氣啊。
祁瑤將文殊推進了雅間,祁瑤走出門口觀望了下,見四下安全,便對文殊開口;“等會兒她如果有恐嚇你或者威脅你的意思,你就先裝傻,後麵再反過來逼她暴走。”
“我知道了。”文殊擦拭去嘴角的紅醬汁,笑了笑。祁瑤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了對麵樓;“白霖就在對麵樓坐著,他能夠看到這裏發生的事,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祁瑤說完,便匆匆地離開了雅間。
她剛離開後不久,輕雪便隨後踏入了雅間,文殊看到她後,還是露出那副癡癡的笑容;“輕…輕雪姑娘,你你你來看我了。”
輕雪冷哼笑著,看來他還真是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了。
“文少侯爺還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沒死。”
“命…命大是什麼,好吃嗎?”
輕雪嗬嗬一笑,愜意地坐在位置上倒了杯茶,她拿著茶杯站起身走到文殊身旁,附下身道;“文少侯爺,我請你喝茶。”說罷,將茶水潑到了文殊臉上。
文殊別過臉,還是保持著癡傻的模樣。
“輕雪姑娘…你你你為什麼潑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輕雪重重將茶杯放下,拿捏著文殊的下顎讓他直視自己;“喜歡啊,喜歡得不得了,我最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沒有死呢?為什麼非要來糾纏我呢?”
他如果是來找死的,她成全他。
看到文殊害怕的樣子,輕雪可開心了,她鬆開了他,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你不是喜歡我嗎?不是想娶我嗎?如果你從這兒跳下去的話,我就答應跟你回家,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呀?”
“真…的嗎?”文殊還是傻笑著。
“當然是真的了,隻要你跳下去,我就跟你回家。”輕雪那雙纖纖細手落在他肩上,在他耳邊低聲輕語。
文殊卻沒了動靜,許久,他故作委屈地轉過臉來,說;“可是我以前也跳了啊,你為什麼不跟我回家呢?”
“什麼?”輕雪怔住,文殊忽然抓住她的手,麵無表情道;“以前你推我下去的時候,怎麼就沒跟我回家呢?”
“你……你你沒有傻?”輕雪嚇得甩開他的手退到一旁,他竟然是裝的?文殊笑了起來,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個樣;“虧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賢淑高尚的女子,沒想到這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這種女人。”
突然的變策讓輕雪沒能緩過神,她退到了牆邊,他竟然恢複記憶了,怎麼可能。
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冷哼道;“那又怎麼樣?誰會相信你的話?”
“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你所做的那些事被王城的百姓知道麼?你難道就不怕遭到天譴麼?”
“我怕什麼?反正我這條命微不足惜,我都已經做了我還怕死麼?文少侯爺,你今天來就是想揭穿我的真麵目麼?”輕雪眼神陰沉,隱隱約約看到她麵紗下的容顏是獰著的。
她忽然抽出匕首,欲要割傷自己,對麵的白霖將一支筷子丟了過去,正好打中了她拿著匕首的手。文殊飛奔而上,搶奪她手中的匕首。
文殊看得出輕雪不是自盡,她是想利用苦肉計嫁禍給他,輕雪和文殊爭搶匕首的過程中,祁瑤聽到動靜闖門而入,輕雪手中的匕首劃傷了文殊的手臂,她將文殊推開後,持著匕首朝祁瑤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