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韓子乾在替一對夫婦查探病音後,並抓了藥給了那對夫婦,那對夫婦連聲感謝地離開了宅子。祁瑤隨後踏入宅中,看到宅院外曬著的幹草藥與沸騰煮著的藥罐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地方確實像個醫館,不過卻也是個不對外開放的私人醫館。
韓子乾端坐在桌前用平秤掂量著草藥,一身素雅衣袍纖塵不染,長發以玉帶挽在身後,他眼臉低垂著,一絲不苟做著手裏頭的事。
祁瑤並沒有打擾他,而是站在屋內環視著周圍,屋中散著淡淡的藥香,整個屋子幹淨而整潔。
“權王妃臨駕寒舍,是有事麼?”韓子乾不知何時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淡淡抬起眸子,語氣平靜。祁瑤坐在了看病的位置上,開口;“我是為了文殊的事而來,我想韓神醫您應該聽說了文殊的事,所以我想請您幫個忙。”
韓子乾雙眸淡然,麵若秋波又不失幾分清冷,他這清冷的氣質就給人一種與世隔絕,不問世事的,不入紅塵的感覺。隻見他緩緩道;“我隻是一個醫者,何談幫得上什麼大忙。”
“就是因為你是醫者,所以這個忙才需要你幫。”祁瑤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忙他能幫,她幹嘛要來找他呢?韓子乾起身,走到一旁背對著祁瑤,語氣淡然;“不知道你所謂的忙是什麼。”
祁瑤起身道;“您是神醫,應該見過斷心散吧?我想請韓神醫您幫我製一些以假亂真的斷心散。”
韓子乾側過身來看著她;“你是想讓我製假的斷心散?”祁瑤點頭,看著他繼續道;“文殊被人陷害才背上私藏禁藥的罪名,現如今,隻有這些假的斷心散能夠救他。”
祁瑤認真直視著韓子乾,既然在文殊的房裏翻找出禁藥,而那些禁藥燕石方肯定會暗中銷毀,隻要製作出假的斷心散來代替那些被銷毀的真藥,燕石方肯定會為了開罪和一條活路找周吏解決麻煩吧,隻要等他跟周吏見麵,而他們再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候,文殊被陷害的真相也就洗脫了。
韓子乾低垂下淡眸;“你為何會找我,這些事,藥鋪的大夫也是會做的。”
祁瑤當然知道那些藥鋪的大夫也會製作假藥,隻要有錢,但她更相信韓子乾製出來的假藥可以拚比真藥,況且,韓子乾的私人醫館不對外開放,不容易被人察覺。
“雖然製作假藥若傳出去會有損您的威名,但若是能夠救人一命的假藥,我想韓神醫您也不會有所損失。”
“若我不答應呢?”韓子乾直視著她,語氣淡漠。祁瑤再來的時候就已經問過文殊,所以知道韓子乾的性子,他不要利益,也不愛錢財,幫忙出於隨性和看心情,
如果他不答應,求上個幾天他或許勉強出麵,可她隻有今明兩天的時間。祁瑤思考著,搞定這類人確實有點難,但即便不愛利益不愛錢財,他應該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吧?
“行醫是為了救人吧,既然是救人,為何韓神醫您不願意呢?況且,韓神醫您曾救過文殊一命,文殊和文家的人對您也是頗為感激,您當初肯破例幫忙,也定然是看到了文家與其他官宦世家大有不同,如今文家有難,文少侯爺遭人陷害,我隻是想請你幫忙救他一命,這不違背您行醫的道理吧?”
韓子乾淡眉輕揚,談吐仍舊是淡漫;“我既然破例救了他們一回,就沒必要再救第二次,權王妃還是請回吧。”說罷,他便下了逐客令,頭也不回地往裏屋走。
祁瑤攥緊地拳頭鬆了鬆,看他的樣子,她在糾纏求他也是沒用的,她走出府後,恰巧就碰上了上回見過的大娘。那大娘打量了她兩眼,驚訝道;“小姑娘,是你啊?你是來看病的嗎?”
祁瑤笑了笑;“我是來找韓神醫幫忙的,隻是被拒絕了。”
那位大娘親和的笑了起來,拉著祁瑤的手說;“小姑娘別擔心,大娘我最了解他了,別看他一副對任何人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心腸可好了,他呀,都是免費替窮人家的老百姓看病的,街裏鄰巷的老百姓可都喜歡他了,對了,你說要找韓神醫幫忙,幫什麼忙呀?”
“嗯...幫忙救人,可是他好像不願意,對了大娘,韓神醫不要銀子,那他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隻要能救人,他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的。”事到如今,她隻能求大娘幫忙了,聽祁瑤這麼說,那大娘先是一怔,又擺手笑道;“韓神醫什麼都不缺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