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棋期間,整個禦書房都是安靜的,而她走的棋局都是楚寒妃在一旁指點的,五子棋她會下,圍棋這麼深奧的棋局布陣,她壓根看不懂。
翰北王撚著棋子猶豫了許久,她下棋的方式,竟然有些熟悉,開局的走法與布局,倒真是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你的棋藝是誰教你的?”翰北王開口打斷了片刻的安靜,祁瑤怔住,瞥了身旁的楚寒妃一眼,總不能說是楚寒妃教她的吧。她轉了轉眼珠子,笑道;“是跟王爺學的。”
翰北王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也是,權王爺是她的兒子,她授的棋藝與她本人還真是如出一轍。”
他是在說楚寒妃?祁瑤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了眼翰北王,他的神情竟然會流露出思念故人的哀傷。這翰北王還真是追過楚寒妃啊,看神情都看得出來,如果隻是普通的知己又怎可能會有這樣的感情呢?
“你還是夠執著的啊。”楚寒妃雙手環胸就坐在棋盤旁,看向翰北王時淡淡說了句,祁瑤還沒愣回神,楚寒妃便抓著她的手,將她手中的棋子給死死的落在了那枚黑棋旁,翰北王微微一怔,許久才反應過來,將未落下的棋子收了回去;“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再次見到這樣的棋局。”
他眼神黯淡,似乎追憶起了過往。
南晉炎炎夏日,他坐在戲樓裏與人對弈,因難逢對手,他開始顯得有些無趣,直到忽然不知從哪兒走來的女子在他麵前坐下,當他目光落在她那張精致的容顏上時,與其他人無異的是被她給驚豔到了。
“下棋啊?我可以嗎?”那女子一臉從容淡定,他回過神來,這才笑著點頭;“自然可以。”
“先說好了,如果我贏了你,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從未見過麵的人,居然在第一次見麵就向他提要求,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姑娘且說什麼條件。”
“我贏了的話,你就得借我五百兩銀子。”那女子笑容灑脫,可偏偏又多了幾分純美,他答應了。
三局定輸贏,她走的棋法怪異,讓他很是不解。她支著下巴微笑;“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東離。”
“小離子,承讓了。”那女子蔥白手間的白棋落在了他麵前,他錯愕,搞了半天,原來她一直在摸清自己的走法,繞了半天將自己給繞進去了,這女子的思維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是在下輸了,這裏是五百兩銀子。”他將錢袋給了她,她雙手接過錢袋,笑了笑;“該天我還給你啊。”
“不用還,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楚芊蘅。”她說完,瀟灑地擺擺手,揚長而去。從那之後,他一直都在南晉尋找那個叫楚芊蘅的女子,直到看見她與南晉的皇子蕭笙墨在一起,他才知道,她是蕭笙墨的貼身侍女。
為了接近她,他與蕭笙墨成為了知交,可偏偏命運弄人,蕭笙墨登基後,她最終還是成為了蕭笙墨的寵妃。
“王上?”喜公公見他走神許久,忍不住喚了句,他這才回神,有些失態的笑了笑;“孤想起了一位故人,讓權王妃見笑了。”
“是楚寒妃嗎?”
“是王爺告訴你的嗎?”翰北王緩緩問著,祁瑤搖頭,翰北王疑惑;“那你怎麼就猜得到孤方才想起的故人是她呢?”
祁瑤老實回答;“因為楚寒妃第一次與您認識的時候就是在棋盤上認識的吧,還借了您五百兩。”
翰北王微微錯愕,楚芊蘅還把這事兒告訴了她兒子嗎?祁瑤嬉皮笑臉道;“王爺並不知道的。”
楚寒妃可沒有跟蕭權說過這事,翰北王就更狐疑了;“那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事兒,我還知道楚寒妃給王上您取了個花名叫小離子。”這些可都是楚寒妃在一旁說的,翰北王愣住了半刻,當年的事她跟蕭權都還沒出生呢,她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