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史黑著臉走到金鑾殿,周貴妃正在招待扶餘錫,瞥見王太史臉色不好地走進來後直接坐在位置上,大口喝著宮女端上來的茶水。
王太史的性子周貴妃了解,他無拘無束慣了,連翰北王都拿他沒辦法,周貴妃自然也不會說什麼,隻是瞧見他臉色差,怒氣衝衝的,便問;“太史這是怎麼了?”
“娘娘,臣今天差點就能逮到太子和權王爺的勾結前朝餘孽的事實,誰知突然就搞砸了。”即便是當著扶餘錫的麵,王太史依舊是口無遮攔。周貴妃放下茶杯,鳳眸輕眯;“太子跟蕭權勾結前朝餘孽?”
“臣安插在酒館的幾個探子今日與臣彙報,說蕭權和太子私底下在茶館與地生門的人碰麵,臣好歹與司徒榮耀有過接觸,自然熟悉地生門那個前朝餘孽的樣子,就算是戴了麵具,臣知道他就是前朝翰魏六皇子拓跋焱。”當初地生門在翰北猖獗,王太史便故意去接觸了領著另一支地生門徒的領頭司徒榮耀,他接觸司徒榮耀這個前朝逆賊,正是因為想要打聽到拓跋焱的下落,奪回王印。
王太史好歹也是見過翰魏王的人,拓跋焱與翰魏王的眼睛極為神似,他斷定人的直覺不會錯,後來司徒榮耀也告訴他那人就是六皇子。
“他們是狡猾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莫不是早有發現,他們會等著過去抓把柄麼?”周貴妃用在他們身上的計劃是屢試屢失敗,加上當初僅憑他侄子周齊的話就扯出了禁藥的事,害得她差點兒被連累,她讓周吏嫁禍給文家,隻是因為她想掩蓋那個花魁被禁藥毒死的事實,反正王城眾人皆知文少侯爺與寶月樓花魁有過一段過節,可她偏偏就忽略了文少侯爺不會武功。
王太史心裏雖不甘心,但這次確實也是他太過於自信了,沒想到弄巧成拙,下次想要抓把柄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周貴妃忽然笑著轉頭看向扶餘錫;“聽聞你們波若與南晉之間也有些誤會,但本宮卻想不到,竟然會是因為那個權王妃引起的,權王爺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顧波若和南晉多年交情,將波若百姓驅逐出京,若再我們翰北,決不會因為這點私情之事破壞兩國的往來。”周貴妃說罷,端起茶杯又繼續道;“王子你也看到了,南晉國土富饒,又因為有龍脈風水震懾一方,所以南晉人難免孤清自傲,而那個權王爺手上有數十萬善戰的黃金鐵騎,自然不會把我們放眼裏,不過好在扶餘王子你肯站在緒兒這邊,借助緒兒十萬兵力。”
周貴妃接待扶餘錫是因為扶餘錫肯給東離緒調動十萬兵力,波若肯與他們翰北聯手,加之正在拉攏過來的北陵,恰好也有數十萬兵力。烈如凜的烈家軍有二十萬,但烈家軍遵從王令,而烈如凜也誓為王效力,隻要等到那天東離緒登基,逼烈如凜交出二十萬兵權,那也足夠對抗了南晉。
至於西岐和琉國,南晉若先不出手,他們豈敢輕舉妄動。就算他們聯手,比的就不是人多,而是戰兵們的實力了。
扶餘錫清雅一笑,並沒有再說話,他要求與東離緒聯手,自然有他想要的東西,王權江山什麼的,對他而言並不重要,天下歸誰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他不相信聯盟就能夠真正的太平,那隻是強製性的,也隻是短暫的。
不過他在茶樓向東離緒開出了條件後,東離緒的反應卻讓他意外,竟給了他不吞並波若的承諾。
瑤府。
蕭權回到府中,看不到祁瑤的身影後才問下人,得知祁瑤在亭子裏坐了一個下午,他這才朝著亭子走去。遠遠就望見祁瑤隻手撐著腦袋歪著頭,坐在那裏打盹,而她桌前是一個瓷花瓶還有幾株剛采摘的秋菊與薔薇還有蝴蝶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