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翰北王宮。
禦花園的臘梅開得很是耀眼,沉澱的積雪被清掃後,隻有牆角與金色琉璃瓦還沾有些許的融雪。祁瑤坐在亭子中,不一會兒,蘇以靈在宮女的隨從下款款走來,她外罩一件淺紅色的衣襖,內裹煙粉白袍,係著紅色腰帶,帶上掛著銀鈴,百褶裙擺印著淺蓮,像是步步生花般,走起路來銀鈴鐺兒悅耳。
“王妃姐姐。”蘇以靈走進亭中,忙拉住祁瑤的手坐在一旁;“聽聞王妃姐姐過幾日就要回南晉了是嗎?”
祁瑤笑著點頭,神情還是有幾分不舍;“總歸要回去的。”
“那為何不等太子哥哥登基後再回去呢?”蘇以靈聽文殊說他們過幾日就要離開後,心裏也是有些難過,畢竟相處久了,她也早就把祁瑤當做是自己的知己,姐姐,一想到別離,她就難受。
祁瑤拍著她的手臂,微微笑著;“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以後我們還是會見麵的啊。”
蘇以靈水眸垂下;“再見麵也不知道是何時了,那王妃姐姐若是有空了,記得來翰北找我啊。”
“肯定會的,在翰北能認識你們這些朋友,我肯定不會把你們忘記的。”祁瑤說完,蘇以靈才笑顏逐開。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了一串水晶手鏈遞給祁瑤;“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這條手鏈是我前倆天祈福得來的,我拿了兩串,這串是王妃姐姐你的,希望它可以保佑王妃姐姐你平安。”
祁瑤接過手鏈,微微一笑;“謝謝,我會帶在身邊的。”
“太子殿下。”宮女行禮,祁瑤和蘇以靈轉頭便看到東離鑒朝著亭子走來;“大老遠的就看到你們倆了。”他著著玄袍,束著發冠,學會把衣服穿好後的東離鑒,跟第一次見到他時給人的那種輕浮感差太多了,祁瑤有時候還真懷疑東離鑒到底跟以前的是不是同個人。
“太子哥哥,你都忙完了?”蘇以靈見他有空出現,便問了句,東離鑒頭疼地揉著腦袋,說;“父王將朝堂的所有奏折全都交給了我,我這兩日熬夜才整理完,今天總算是輕鬆了。”
因為下個月就要登基,所以翰北王幾乎將朝廷的事交付給他,提前讓東離鑒適應這個位置,對東離鑒這個浪慣了的人來說,天天坐在禦書房和朝廷也是一種折磨。
“這都是要當王上的人了,再辛苦那也值得,是不是?”祁瑤揮手笑道,東離鑒搖頭;“我總算體會到蕭權為什麼寧願當個王爺也不當皇帝了。”
“你要是後悔了可以把位置讓給東離緒啊!”祁瑤調侃,東離鑒擺擺手,表情很賊:“是你們辛辛苦苦把我拱上這位置的,我要是讓出去,多不給你們麵子啊,對不對?”
祁瑤眉角抽搐,這理由也夠清新脫俗的。
“啊對了,你跟蕭權真不等我登基後再走?”東離鑒看向祁瑤,疑惑著,祁瑤聳聳肩頭,笑了笑;“不了,反正我們知道你是今後翰北的君主了。”
“這樣啊,那算了,你們要走要留我也強求不了,不過你們回去後記得照顧好我那百花樓裏的姑娘們,我有空還是會去南晉的。”
祁瑤鄙視著他,都快成為翰北王的人了,還惦記著百花樓裏的那些姑娘呢。
蘇以靈將祁瑤送到宮門,祁瑤與她告別後,便坐上馬車離開了,她將蘇以靈送給她的手鏈拿出,戴進了手腕裏摸著,這串水晶手鏈剔透冰涼,拿在眼前仔細看,水晶串成的珠子內還有淺粉沉澱在水晶珠中,如果在陽光下,這透明的水晶珠子應該會是淺粉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