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還想和二虎子開個玩笑,電話再一次的響起了。
低頭看看手機,電話是金嶺石材礦周若菊的,夏文博遲疑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周老板你好!”
“夏局長好啊,忙嗎!”
“還行吧,你有什麼事情?”
“我這會剛好下山在縣城,所以想見見你,當麵表示一下感謝,本來想一起吃個飯,不過這會可能有點晚了,一起出來喝杯咖啡吧。”
夏文博並不想過去,自己是幫過她一次,但這算的了什麼呢?自己不過是還了心語茶樓老板杜軍毅的一個人情,而且自己身在其位,也當如此。
隻是麵對一個讓人心儀而絕美的女人,夏文博的推辭就顯得有點蒼白和勉強,在那嬌媚悅耳的請求下,他最終還是答應了周若菊的邀請。
“那行吧,我一會過去找你!”
二虎子等夏文博掛斷電話,有些疑惑的問:“嘿,哥啊,聽聲音是個女的,你有情況了?”
“屁情況!你耳朵不錯嗎?”
“那是,不僅聽聲音很有味道,而且感覺一定是個美女呢?”
“嗬嗬,兄弟啊,你再不敢繼續發展下去了,你耳朵好,鼻子還靈,你以後讓警犬怎麼活啊。”
“我日......”
“狗!”夏文博很快的接上了一句,然後哈哈的大笑起來,又說:“不和你墨跡了,一個朋友找我有點事情,今天就散了,你那事情很快就有消息,到時候通知你。”
“好勒,謝謝哥啊,對了,要我送你過去嗎!”
“哎,等你開上寶馬了再送我吧,就你那電瓶車,還不知道這會電瓶在不在呢!”
“我去,可不敢亂說,上周剛丟了電瓶,心疼死我了。”一麵說,二虎子一麵往窗外看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夏文博也不想嚇唬他了,說一聲‘咕嘟白!’自己先走了。
夏夜的清流縣城有點熱,混濁地空氣中帶有一絲煩躁,夜,又一次陷入無邊的靜寂中,黑暗中隻有少許不知名的蟲子還在淺吟低唱,時而低昂,時而高亢,映著這一彎殘月勾畫出夜的淒涼。
月,如刀,如勾,如一首未唱完的歌在空中飄蕩,它看慣了大地上的滄桑。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這裏的人過的悠閑而散漫,店鋪門口的那些小老板們,光著膀子三五個聚在門麵前昏暗的路燈下打著撲克,賣水果的板車也在成功的躲避了城管的追擊後,短暫的出現在街道的兩邊,販子們用當地的口音吆喝著。
這個時候,夏文博不由的想到了遠在京城的街道,這會應該燈火通明,人潮如流了吧?
想到京城,夏文博又不由的想到了家,想到了老媽和老爹,一抹黯然和孤寂湧上心頭,兩年了,
他們可還安好?
搖搖頭,夏文博不願意再去回想京城和家人,一想到那些,他的心都會疼,雖然這一年來那種切膚的疼已經不再存在,可是,可是想到那裏,依舊還會隱隱痛,他想,也許是時間不夠,有一天自己總能放下這一切的。
一麵想著,一麵到了縣城中央的那條步行街。
其實清流縣的咖啡廳並不多,在前幾年瘋狂出現的一大堆咖啡廳和酒吧現在都銷聲匿跡,存活下來的也就三五家而已,周若菊說的這家應該是縣城裝修和生意最好的一家,酒吧很精致,門頭曖昧的招牌顯示出了一片的繁華,有幾個妙齡美女徘徊在酒吧玻璃門中。
夏文博眉頭一楊,他早就知道這個地方還有其他的一種服務,那種特殊的,隻要掏錢就能解決問題的服務,隻是夏文博從來都沒有體驗過,有幾次他是有機會體驗的,但他拒絕了,清醒中的夏文博有時候還是有點矜持的。
他走了進去,寬敞的酒吧裏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味道,混合著音響的歌聲,四處彌漫,這裏也養不起正兒八經的樂隊,據說是因為生意不好,成本太高,吧台裏隻有兩個年輕的吧員在忙碌。
一個漂亮的女孩迎了上來,用畫過的眼瞼眨了眨,令人心醉。
“哥,約人了嗎!”
夏文博笑了笑,他從來都沒有蔑視過這類女孩,不管她們是為什麼來到這裏,但她們一定有她們的想法,自己無權幹預。
“恩,約的有人!”
“啊,好可惜,改天一個人的時候我陪你!”
“嗯,嗯,好的!”
夏文博從她身邊走過,隻用了一眼,就看到了周若菊,一個小圓桌邊上點著一個紅蠟燭,晃動的火苗明滅不定,來回的變換著,火焰映照出周若菊那美麗的大眼睛,她斜靠在沙發上,注視著眼前的火苗,如醉如癡地看著火焰的變化,桌子上的燭光照射在她身上,她是那樣的慵懶和美麗,夏文博覺得眼前一片迷離,他想起了一直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一雙含煙飄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