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玥婷還是要走了,這個時候,夏文博和張玥婷的心中才不由的都湧現出一種難舍難分的情緒,他們彼此都盡可能的不想讓這樣的情緒流露出來,他們依舊在笑著,說著一些不相幹的話,但是,那從心底流露出來的深刻的不舍,依舊無法掩飾。
“記得要吃好點,注意身體,下次我再來的時候,可不想以為自己又到了非洲!”張玥婷想用輕鬆的語氣說。可是,她的眼神卻充滿的依戀。
“嗯,我記住了,你也是!”夏文博用蒼白的語言做會後的告別。
“我會的!”她說完,再也不看夏文博一眼,登上了轎車。
張玥婷不知道離別的滋味是這樣淒涼,她不知道說聲再見要這麼堅強,如果她能,她願將心底的一切都揉進今日的分別。
但是張玥婷不能!她期盼著‘愛你’這兩個字是從夏文博的嘴裏說出,那麼,就讓自己以沉默分手吧!這是一座火山的沉默,它勝過一切話語,她希望今天的離別,能使她和夏文博淺薄的感情增加,正如風能吹滅燭光,卻會把火扇得更旺。
她走了,夏文博遠遠的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隻能對她深深凝瞬。
他們的這點小情懷,根本都擋不住東嶺鄉其他幹部的激動和振奮,張玥婷剛走,盧書記就立即通知下午兩點召開全鄉各部門領導會議,包括有規模的私營企業,盧書記覺得,自己的機會也就來到,要抓住這個機遇,讓東嶺鄉在自己的手上輝煌一次。
乘著這段時間,夏文博又處理了幾件棘手的事情,包括周若菊安排在這裏的一個礦長頭大的麻煩,這個礦長過去是國營企業大礦的一個礦長,但企業管理不善,最後被人家收購了,這是一個家族企業,礦長的位置肯定不給他做。
他一氣之下就到了周若菊的礦上,周若菊看他能力不錯,這次安排他過來負責剛剛承包的一個礦山。
但是,礦山所在地的那個高峽村一看礦上啟動了,又不是鄉政府來管理,就打起了小算盤,先是要求礦山支付一定的過路費,說有一段路是當年村裏集資修的,現在礦山的大車天天跑,要給他們一些補償。
這件事情還沒有談完,村裏又起了一個想法,說既然礦山在村裏,就應該招收當地的人員到礦山去工作,工作就工作吧,他們報上來的那個名單讓礦長看著,看著都想哭了。
裏麵最年輕的都五十歲,最老的六十五,就這些人,到礦山來那不是幹活,是養老啊。
礦長說這些人歲數太大,人家村長說那你隨便到我們村裏去挑,反正這五十個名額一定要夠。
礦長能去挑嗎?誰不知道這個村強壯勞力都到外地打工去了,已經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留守村,剩下的不是小孩,就是老人,你怎麼挑也不成啊。
這不,礦長沒辦法,隻好找到了鄉裏。
本來工業這塊不歸夏文博負責,但礦長知道夏文博是周若菊的朋友,這個項目也是夏文博引過來的,所以對直找到了夏文博。
夏文博沒什麼好辦法,隻能給分管工業的張副鄉長打電話,希望他能協調一下,這張副鄉長一聽是這個村,連連的搖頭,說這個村的人不好惹,有很多都是當年參戰過的老兵,平常沒事的時候,他們都給鄉政府找點事情,動不動坐上拖拉機到鄉政府來上訪,大家躲都躲不過來,誰敢去碰他們啊。
夏文博倒也是聽說過一點這個村的事情,找點張副鄉長說的沒錯。
可是,問題還是得解決,夏文博就讓礦長先參加會議,等自己在想想其他的辦法。
這些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也到了下午的兩點鍾,盧書記的全鄉負責人和各企業老板的會議也召開了。
夏文博到來時,會議室濃煙繚繞,你一口他一口地吐煙,正討論如何搞好企業改革,外商引進,環境配套等等問題。
在會上,盧書記高度的表揚了夏文博,說他帶給了東嶺鄉一縷陽光,說東嶺鄉的春天來了,不僅一座煤礦啟動開工,土地流轉和藥廠也已經簽約,下一步,還有奔流集團的一個生態旅遊加野生動物公園可能會在東嶺鄉落戶,到那個時候,東嶺鄉的財政,經濟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盧書記的話迎來了全鄉幹部和企業老板們雷鳴般的掌聲,下麵嘰嘰喳喳的又議論起來。
“這個夏鄉長了不起啊,剛來就拿下了這麼幾個大項目,厲害啊!”
“這算什麼?聽說老高花了鄉裏的很多錢,跑了好長時間的道路維修都沒成,人家夏鄉長的朋友一個電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你說這叫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