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幾天後,市紀委找蔣副縣長去談了一次話,談話的內容不得而知,但從蔣副縣長返回後的情緒上看,顯然他受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打擊,上班的時候,他哪都不去,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裏。
黃縣長大概也聞到了一點味道,他親自來到了蔣副縣長的辦公室,即是安慰一下蔣副縣長,又想探聽到最為準確的信息,以便做早準備。
聽到是黃縣長的聲音,蔣副縣長打開了門,低著頭,把黃縣長迎到了辦公室。
“老蔣,你這是怎麼了!焉不垃圾的,說說,什麼個情況!”黃縣長坐在沙發上,把兩條滾圓的腿直直的伸了出來,喘口氣說。
蔣副縣長長歎一聲,遞給了黃縣長一支煙:“黃縣長,我恐怕有點麻煩了!”
“奧,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我聽說好像和鄭局長有關!”
“可不是嗎,這老小子為了攀上歐陽明的高枝,咬了我一口!”
黃縣長心裏‘咚咚’的幾跳,又出這事了!最近他也感到很憋屈,孫副書記莫名其妙的調轉了槍口,到今天他都沒有想明白是咋回事,現在連見風使舵的鄭局長都投靠了歐陽明,這是不是說清流縣的形勢正在往不利於自己的一麵發展。
可是,這個歐陽明到底使用了何種手段能把他們拉攏過去呢?權力?好處?金錢?
似乎這些都不可能,孫副書記和鄭局長都已經到那個位置了,歐陽明還能給的出他們什麼?
不,不,一定另有原因!
“老蔣,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和鄭局長做了什麼!”
蔣副縣長對黃縣長是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他跟了黃縣長許多年,算的上是鐵杆同盟,平常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他就把自己當初一時興起,想讓夏文博掉點麵子,在基層給夏文博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暗示鄭局長卡住大墓莊的項目等等說了一遍。
“......黃縣長,我是真沒有想到了,鄭局長這老家夥把這些事情給捅出來了,直接捅到了市紀檢委,這不,市紀檢委約談我,給我發出了嚴重的警告,並說,要我回來好好反省,等候市裏的處理結果!”
黃縣長聽完之後,好一會沒說話。
“黃縣長,你看我現在怎麼辦!”
黃縣長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瞅一眼蔣副縣長:“老蔣啊,我都不好說你什麼了,你啊,做什麼事情都是欠考慮,你想想,你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夏文博手裏送嗎?”
“可是,這小子我看不慣,我就想收拾一下他!”
“有意義嗎?就算鄭局長不告發你,你那樣最多就是貶低一下夏文博的威信,還能有什麼作用?而且,事情做的也太過明顯,很容易就讓夏文博覺察到不對,他能輕易的放過你?”
蔣副縣長一愣:“黃縣長,莫非這背後都是夏文博搞的鬼!”
“哎呦我的蔣老弟,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栽倒的?你太小看這個夏文博了,你以為他不會反擊?你以為他是個吃齋念佛的菩薩?”
“艸,我還以為是鄭局長想要攀高枝才出賣的我!”
黃縣長搖搖頭:“你沒說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你這一解釋,我全明白了,這個夏文博啊,實在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想一想當初他幫袁青玉輕易的就登上了常務副縣長,後來,我和歐陽明的競爭,也是他東嶺鄉的那一出大戲,幫助歐陽明登頂清流縣,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夏文博就像是一條貓,有九條命,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蔣副縣長想了想:“不至於吧,這些應該都是巧合,當然,這次鄭局長的反水,絕對和他有關係!”
“豈止是鄭局長的反水,我總覺得,包括孫副書記的叛離,也和夏文博有一種說不清的聯係,你想啊,事情的起因是張大川的外逃,而張大川和夏文博又是死對頭,難道這兩者沒有關係?”
“這......老黃,你也太抬舉他夏文博了吧,我覺得孫副書記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黃縣長鄒著眉頭,深吸了幾口氣,更換了一個舒適一點的坐姿:“算了,先不說夏文博了,你準備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等候處理唄!”
“你傻啊,你這不是在等死?以我看,你該到市裏活動一下,特別是呂市長那裏,最應該走動,走動!”
“我和呂市長沒有私交,就是工作關係,我不敢去找他!”
“你總不能挺著等死吧?這樣,我陪你走一趟!”
蔣副縣長心頭頓然有了希望:“好好,你要是陪我,我就敢去見他,還是黃縣長你體恤老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