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會還你的,但我最近手頭真的很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不想欠你什麼!”
“你本來也沒有欠我什麼!”
夏文博的後背熱呼呼的,還有一份柔軟,他一動都不敢動,靜靜的站在那裏。
“謝謝你,我請你喝杯酒吧!”她用哀求的聲音說。
這讓夏文博心裏也一震,他明白,這是一個孤獨和傷心的女人,他遲疑一下:“那你放手吧,我陪你喝一杯!”
女人從後麵緩緩的放開了手,有些羞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拉著夏文博又到了剛才的沙發上。
等夏文博坐定,她到酒櫃裏拿出了一瓶紅方!
夏文博一看是外酒,心裏有點怕,這種酒夏文博不太愛喝,關鍵還打頭,喝起來沒什麼,一會就暈的厲害,同時,夏文博也奇怪,這個女人連500元錢都沒有,卻能住怎麼好的房子,喝這樣的外酒,實在看不懂。
女人一麵打開了酒蓋,一麵說:“這酒是我家裏最後的一瓶了,今天我們喝掉它!”
她抬頭看夏文博一眼,目光迷離,顯示她思緒煩亂,倒上了酒,她也坐了下來。
夏文博覺得這個氣氛很難受,終於忍不住用關心的口吻問她:“柳紅,你怎麼老是神不守舍的?”
“啊?我沒有。我一直這樣的。”
“不對。我覺得你心事重重。”
“不象你說的那樣。”
“你手臂上和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
柳紅下意識地將頭發從後麵撥拉過來,將受傷的額頭遮住,她瞟了夏文博一眼,又望著別處說:
“我們有點交淺言深了吧?我沒有必要告訴你的。”她的頭依然望著別處。
夏文博說:“柳紅,你不能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嗎?那種可以說心裏話的朋友?”
“說心裏話的朋友?這怎麼可能?”
夏文博故做輕鬆地笑笑:“為什麼不可能?是不是你還在想著我是債主?”
柳紅沒有回應夏文博的幽默,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仰起脖子,大口地喝起酒來。
“你喜歡喝酒,我陪你喝。”他抓起一杯,和柳紅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一下喝了半杯。
“柳小姐,你告訴我,讓我心裏先有個底,也許我能幫你?”有酒墊肚,夏文博的話帶上了幾分豪氣。
“幫我?還是算了吧,我是個危險的女人,不要連累了你。”她最後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她挑釁地看著夏文博,似乎在觀察他聽到這句話的反應。
“如果我覺得值得,我就不怕連累。”夏文博認真地說。
柳紅愣了片刻,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突然放肆地笑起來。
“身上的傷痕是不是又摔倒弄上的?”夏文博不等她笑完,抽冷子問了一句。
柳紅吃了一驚,似乎受到觸動,眼神亮亮地盯著夏文博好幾秒鍾:“什麼叫又?你為什麼說又?很奇怪的說法。”
“我見過你摔倒,在酒店。也知道你為什麼摔倒。”
“你是誰?你是幹什麼的?”柳紅的腳移動了一下,全身的肌肉有些僵硬,像要隨時奪路而逃。
“我叫夏文博,是幫你搶回錢夾的那個人。”他輕描淡寫地說:“在酒店遇到你,實在是一件很巧合的事情,你當時是倒在我的懷裏的。”
“你還知道什麼?我有點怕你了。”柳紅說。
“我知道你為什麼摔倒。還知道大老劉是你的相好。”
“相好?呸!他是魔鬼!”
柳紅脫口而出,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夏文博也沒有追問,靜靜的看著她。
她慌亂的抓起了酒杯,飲盡了手中的酒:“我,我沒有必要對你說這些。”
夏文博正想勸她少喝一點,她一手抓過桌上的酒瓶,咕嚕咕嚕地狂喝幾口,她將酒瓶重重地頓在桌上。
“好爽,我們繼續喝!”她對夏文博說。
夏文博見她有點佯狂,低聲問她:“你還能喝嗎?”
柳紅瞟他一眼,反問他:“怎麼不能喝?你不會連一個女人都喝不過吧!”她對夏文博啟齒一笑。她的牙齒很白。
接下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喝酒,話說得很少。夏文博東拉西扯地問一些問題,她要麼是不置可否地點頭,要麼是語焉不詳地‘哼哼’兩聲。
夏文博也懶得問了,埋頭喝起了酒,房子裏安靜下來,隻有有他們喝酒和喘氣的聲音,這種狀態大概維持到他們喝光了那瓶紅方,柳紅才長長的歎息一口。
“謝謝你陪我,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我吸毒,雖然時間不長,但已經上癮了,而且,我這個體質吸毒很危險,隨時都會暈倒!”
夏文博痛心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在心中為她傷感著:“能戒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