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頓了頓道:“他們被人用毒藥控製著,並且,他們是被放幹血而死的。”
墨子夜聞言不禁後背直冒冷汗,這麼殘忍,被人放血?不過那人放血來有什麼用?
“你能看得出這是什麼人做的嗎?”墨子夜道。
畢雲眼底悄然閃過一絲怒意與恨意,他第一能想到的便是,在這敗花穀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這麼多人,並且沒有敢阻止他的,那便是畢之傾。
他身為一穀之主,不僅不為自己的弟子著想,更是為了那一己私欲殺害了如此多的人。
一百年前是如此,一百年後他更是變本加厲,如此罔顧人命。
畢雲強忍著怒意,長舒一口氣道:“不知道。”
“敗花穀的人不會都被人用毒藥控製了吧?”墨子夜瞬間想起宛如空穀的敗花穀,除了剛剛進來時所見到了人,與那死了的兩人,在沒有見到任何人。
墨子夜繼續道:“你說會不會是狄秋?”
“不是他!”畢雲一口否定了墨子夜。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那些人不是他帶來的嗎?現在敗花穀一個人也沒有,你就不懷疑他?還是說……你知道是誰做的,而不願說出來?”墨子夜道。
畢雲頓了頓,道:“我不知道。”
隨即他緩緩抬手,將兩具屍體撲通一聲放回了水池裏,他不想打草驚蛇。
即便他是自己的父親,若是他還執迷不悟,那自己即使用盡全力,也要將他束縛起來,不能再讓更多的人,死於他的手。
“我們走,在這裏耽擱太久了。”畢雲道。
“走哪邊是南穀?”墨子夜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敗花穀問道。
聞言,畢雲瞬間止住腳步,道:“南穀?”他立即聯想到畢之傾與這池子中的弟子,是他說的古靈夕去找狄秋,當時的自己為何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話?
他與狄秋恩怨已深,恐怕古靈夕隻會是在他的手裏,而不是在狄秋的手裏。
畢雲瞬間調轉方向,道:“去東穀。”
“東穀?”墨子夜訝異,這不是才從東穀而出嗎?怎麼又繞回去,他不解的問道:“不去南穀了嗎?不找狄秋了嗎?”
“我改變注意了,我們再去一趟東穀,若是沒有古靈夕的消息,我們再去南穀。”說著,畢雲便朝南穀的方向而去。
“誒……你等等我。”墨子夜一臉懵逼的還是跟在了他的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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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穀。
畢之傾凝視著法陣棋盤的流光線,微微歎息了一聲道:“雲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他往前邁了幾步,緩緩坐在草亭子下,盯著這下了幾天幾夜的雨,若有所思。
夜空中綻放的閃電,仿若皆刺激著畢之傾的每一寸肌膚。
一百年前的夜也是這樣下著雨,夜空電閃雷鳴,自己不知為何,如著了魔般的殺了自己的妻子。
這一幕被剛踏進門,興高采烈的喚著‘娘’的畢雲撞見,他親眼所見自己殺了他的親生母親。
他無法接受事實,獨自一人跑了出去,再次見到他,已是被狄秋綁著,折磨得遍體鱗傷的他,狄秋一口咬定是畢雲殺了他的妻子。
敗花穀在一天的時間裏,接連死了兩個極為重要的人,一個是穀主夫人,一位是五長老夫人,這必然引起不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