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柯夢醒(1 / 2)

誰能想到,一國公主,尊貴之姿,僅是想喝一杯水都那麼困難。

夏風想不到自己發現的攬月公主是這樣可憐,誰不知道,攬月公主是楚國最受寵的公主,甚至連太子也比不了,但是,卻要受著手下宮女的虐待。

“公主,您不知道,冬雪壞透了,奴婢說您肯定不相信,但是奴婢親眼見到她給您下過藥,每次這樣,您都會睡上好幾個時辰呢。”

“可是怎麼說您才會相信呢?”

外人都知道攬月公主有不能控製的嗜睡症,會不定時、不規律地睡上那麼一段時間,為了治好這個病症,楚君尋遍天下郎中,一直不得其法。

夏風懷疑,這根本就是人為。可她一個小小的宮女,人言輕微,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難道就要一直由著冬雪這樣肆無忌憚、瞞天過海下去?

迷糊混沌之中,攬月察覺到一絲清涼進入了身體,腦子也清醒了幾分,還聽到小宮女在喃喃自語。具體說什麼她聽不清,就像蚊子一樣嗡嗡地吵,她覺得頭又痛了幾分,很想叫人停下。

“不要說了。”

攬月突然睜眼說話,把夏風嚇一跳,她直接坐到了地上,連連磕頭告罪:“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

“你再給我拿些水來,記得,要冷水。”攬月還沒發現不同,隻是用沙啞的嗓子吩咐宮女。

夏風低著頭去換了冷水來,戰戰兢兢,生怕公主一個不開心就殺了她的頭。前幾天幾個宮女惹怒了公主,被冬雪拖了出去,聽說那幾個人回來嗓子已經是喊不出聲了,背上滿是傷痕。她不知道是冬雪的主意,還是公主的吩咐,但是都太恐怖了些。

攬月連續喝了四五杯冷水,整個人才清醒了不少,身子裏的那種昏沉,還是有些難以反抗。

但是起碼神誌清醒了。

攬月看著還在跪在地上的小宮女,麵龐青澀稚嫩,對她很是害怕。她對她的印象不太深。但是這寢宮,這裏的每一樣東西,她都記憶深刻。

特別是有幾個人,她注定是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攬月要起來,夏風忙過去小心地扶著,攬月看著著熟悉的一切,心中千回白轉,既有茫然又有心痛。

作為公主,攬月的寢宮很大,一邊是梨花製成的高而大氣梳妝台,另一邊是紋路繁複而精致的多寶閣,上麵擺滿了珍貴的古物,每一件都是有市無價。她總喜歡擺著一個小巧的花瓶放在最中間顯眼的格子裏,生怕看不到似的。那花瓶種放著一支沾著露水的花兒。她對這個十分重視,下人都不敢忽略,怕她生氣,時時刻刻放著鮮活的花枝。

攬月目不轉睛地看著恍若隔世的東西,心中那些被埋藏的沉痛都勾了恰裏,國破家亡,親人慘死,她哀大於心死,最後也早早去了,一輩子活的實在窩囊不堪。

她心中疼痛,麵上無礙,卻不再是以前那般傲然目空一切,而是一種奇異的平靜,像是經常在佛堂念經的老人,半響她才漫不經心道:“方才是你在我耳邊說話的?”

夏風低頭不敢對視,聲音若蚊:“奴婢知道錯了,公主您就饒恕了奴婢這次吧。”說著人又要跪下。

聽出她的害怕,但是攬月沒有力氣去拉她,有些虛弱道:“你做的很好,我今天要進宮去看望皇祖母,你幫我吩咐下去,記得,盡量不要驚動其她人。”她說的主要是冬雪和春景。

夏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這個意思,心想公主這是不信任冬雪她們了?

“您說的是,冬雪姐姐嗎?”她還是輕輕問了一句。

攬月微微點頭。

夏風咬唇,公主怎麼變了有些不同了,不一會她下定了決心:“您等會,奴婢先出去看看。”

她出去後,卻是沒有看到冬雪,大宮女隻有春景和秋華在。

冬雪嗜賭,應該是聚集了小宮女去賭了。

夏風從裏麵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像是做賊一樣,被秋華和春景看到了。春景卻是從後麵揪住了夏風的頭發,一個勁地朝後扯去,嘴裏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