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琢嘴角掀起些許的嘲諷之色,他不是軟腳蝦,不指望能以娶公主得到權勢。
有些東西,他靠自己也可以。
再穿過一道宮門,便離內殿遠了些,但宮女卻是帶著褚文琢向著另一處去。
那是攬月宮招呼客人的大殿。
三公主見褚文琢大都是在內殿,今天看是改了地方。
這樣也好,褚文琢想。
沿路是青草綠樹,各色各異的花爭奇鬥豔,形成一道景色獨佳的林蔭小路。
大小不一的白色石頭鋪就,在綠樹奇草之中倒是另有一番風味。
這白色石頭看似透明其實不完全,關鍵是顏色一致。東西雖普通,但要尋得許多一樣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攬月宮內有假山樹林,鮮花草地,光看景色,在宮殿之中就是一絕。
這是攬月得頭兩位寵愛的表現。
恩寵獨此一份,偏偏讓她全占了,怎能不令人眼紅。
眼紅的人多了,自然招人嫉妒,成了別人礙眼的存在。
世上的事情是有好有壞的,這倒是絕對的。
“褚侍衛,公主在裏麵等著,你進去吧。”宮婢停住了腳,伸手指引褚文琢進去,她則在外邊等著。
公主特意吩咐過,隻有褚侍衛能進去。
褚文琢微微頷首,抬腳走進。
這大殿比內殿還要氣派,還大了許多,精美的壁畫掛在兩旁,比人還高大的白色瓷瓶裏裝了嫩綠色的細長樹枝,樹枝開著淺粉色的花苞,含羞待放。
兩邊有專門給訪客的座椅,高幾個台階的便是主人的座椅。
寬大的座椅是上好的梨花木做成,再貴氣不過,上的是深黃色的漆,大氣又好看。
這是熊頡送個攬月的禮物。
此時攬月正高坐其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著,姿勢優美規矩,眼睛落在手背上,還在出神之中。
她想著如何和褚文琢說清楚,兩人沒必要牽扯下去了,既然他不待見她,便趁早讓他自由的好。
而且上輩子的褚文琢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正人君子,做的事情也是有利於國家社稷的,她此似乎做的事情,就算是讓他去追求自己的東西。
也是成全了他。
秋華和夏風在攬月旁邊立著,她們抬眼往門口看去時,褚文琢已經進來了。
“臣參加公主。”他的禮無可挑剔,褚家雖是沒落了一些,但畢竟根深蒂固,世代繁衍,其資本還是有的。
褚文琢還是翩翩世家公子,這點毋庸置疑。
攬月頷首,卻不說話,她在等著褚文琢。
她其實是想知道他要說什麼。
觀攬月臉上並無不悅之色,褚文琢斟酌開口:“因為臣的疏忽,害得公主被小人蒙蔽,是臣的過錯。今天特意來向公主請罪。”
“臣失職實多,沒能替公主排憂解難,是臣之過,請您責罰,臣絕無二話。”
褚文琢是攬月宮的侍衛,是熊頡欽點的侍衛長,保護皇宮安全,在攬月宮也一樣。
但攬月宮裏的事情多數涉及主子的管理,其實和侍衛並無太大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他特意來請罪,不過是懼於家裏的壓力和皇族的權勢。
很多時候不得不低頭。
攬月看著褚文琢,心裏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不錯的,不卑不亢,進退有度,算得上謙謙君子。
畢竟她的年紀不小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對於她是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