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宮。
女子雙瞳含秋,逶迤而行,身段玲瓏,眉眼精致,穿了件淡紅色梅花紋的褙子,耳邊戴著紅寶石耳墜,如一枝在雪中獨立的寒梅,令人移不開眼。
她上前給剛剛到來的熊頡行禮。
熊頡背著手,麵色微沉,看了她一眼道:“你昨去辛芷宮做什麼?”
布妃去過辛芷宮之後,景太後就病發了。
若和她沒有一點關係,熊頡是不相信的。
他本等著布妃自己去向他請罪明,等了一都沒有等到人。他給足了時間,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
布妃嘴角還帶著笑,聽了熊頡的話,一下子慌了。
這又有她的什麼事情?
老太婆人老不中用了,發病就一定和她有關?
布妃向著熊頡伏跪下,哭訴:“您昨不是也去了?臣妾聽聞您去看太後娘娘,便也想著去看望看望,臣妾怕有不妥,兩手空空去的。”
“您可以問辛芷宮的宮女,或是常嬤嬤都行,臣妾但凡有一點做錯的地方,願意受罰!”
“臣妾要是要真不懷好心,又何必要親自去呢?這不是明顯惹得您懷疑嗎?”
布妃一邊著一邊抹著眼淚,極是委屈。
熊頡便不能肯定下來了。
不是她做的?
布妃還要哀哀怨怨地著她的無辜,著她沒有動機,就算有也不會這般暴露自己。
若是光聽她的話,她是沒有嫌疑的,隻是趕巧撞上了景太後發病的時間而已。
熊頡一時之間猶豫,布妃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她若是真要使手段,必定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的。
“這事,等寡人查明之後再。”
熊頡留下這麼一句話。
他最終還是信了布妃的話。
或是他自己過來,隻是為了求個心安。他是信他自己的判斷力,布妃不會是想要對景太後動手的人。
若是景太後是正常發病,熊頡是不太信的。
他時常過去,景太後分明是要好了,突然又來一場病症,也太及時湊巧了些。
“娘娘,您沒事吧?”玉秀忙把人扶起來。
布妃冷著臉,微現猙獰:“一個快入土的老太婆,還牽扯到我身上,真是受夠了!”
她不過是去了一趟辛芷宮,就把所有罪名放在她身上。
這不是睜著眼睛瞎話嗎?
“娘娘,隔牆有耳。”玉秀望了望殿門口,國君萬一再返回,聽見了豈不是不好。
主子有時候難免控製不了情緒,這就需要她們做奴婢的在一邊提點著。
布妃“嗯”了一聲,不把玉秀的話放在心上。
“準是艾妃那個賤婦了我的壞話,不然國君能這般對我?”
“有恃無恐,還不是仗著對她的寵愛?看我尋到了機會,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等著瞧,她不好過,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玉秀輕輕為拍了拍布妃方才碰霖的衣裳:“娘娘,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玉秀和敏秀是布婉姝從宮女坐上妃子一直伺候著的宮婢,對她十分忠心。
布妃也相信她們。
“先靜觀其變,等我找到她的尾巴,定讓她生不如死!”
熊頡出了晴明宮,又走了一段路。
劉琳躬身走到跟前:“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