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頡正在看折子,看到攬月來了也是開心,多日未見,她是又瘦了好幾圈,麵色也是不怎麼好。
他讓劉琳給攬月準備椅子,讓她坐下。
後麵不用他多說,劉琳很是熟練讓人去拿了攬月喜歡吃的糕點擺在攬月前麵。
熊頡把折子放在一邊,見攬月似乎悶悶不樂,他才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瑞瑾也好了,宮中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了,不開心,不會是又想出宮了吧?
他現在也沒攔著,要是她想出宮也是可以的。
熊頡想著,又看看攬月,她慢慢吃著東西,似乎在發呆。
往常攬月來,也是這樣坐在他旁邊吃東西,但是都隨手帶著話本或是好玩的,從沒像這樣安靜又奇怪過,熊頡有些不明所以。
攬月放心糕點,說道:“昨晚做噩夢了,所以有些不開心。”
做噩夢?
所以就不開心了?
怎麼還跟一個小孩子似的,熊頡感到好笑:“素日裏你的膽子也不小,怎麼一個噩夢就被嚇到了呢?”
他記得,他的三個女兒當中,攬月的膽子是最大的,簡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那種。
每次出事了不是去景太後那裏撒嬌,就是來他這裏告狀,就沒讓他消停過。
這一年之年倒是安靜了許多,身上也有了淑女的風範。
但太安靜了,他反而不適應了。
有時候還是懷念那個調皮搗蛋的她。
熊頡又道:“那來我這裏就不害怕了?”
“是啊,”攬月點頭,“父君在身邊,我是安心了許多。”
現在能讓她感到安全又安心的,好像真的隻有她的父君了。
至於她的母後,她在經過昨晚那個噩夢之後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她現在很懷疑她,是不是別有所圖。
攬月也不想懷疑曹皇後的,但是,她但凡是做這樣的夢,一般都是真實的。而且,曹皇後名義上看似很關心她們姐弟兩,但是實際上,她是感受不到太多的關心的。
若是真的賞賜一些東西就是關心,那這關心也太虛偽了吧。
她之前總覺得曹皇後不喜歡她,是因為她的性格跋扈,平日裏又不講道理,總喜歡耍脾氣。
但現在她覺得,或許是真的就不喜歡呢?
無論是從之前景太後的事情,還是從這次熊瑞瑾的事情,她都略微察覺到了有一些不同。
想到夢境中,那個坐在大周後位上衝著前方笑的女人,攬月心中是半點柔軟也起不來了。
大概是她狠心腸吧。
熊頡自覺好笑,什麼叫他在身邊,她就安心了很多,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講理,調皮。
“那你坐著,寡人批改奏折。”
攬月點頭,低頭繼續吃東西。
熊頡看奏折,一半的心思都在攬月身上,不過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即便是一心三用都不成問題。
“父君,我等會去看看母妃。”攬月說,“我之前隻顧著照顧瑞瑾了,隻去看過母妃一次,她不會生我的氣吧?”
熊頡道:“自然不會,你母妃知道你是因何不去,怎麼會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