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利落及耳的黑色短發,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一雙洗的發黃的白球鞋,端正精致的五官,活脫脫的帥哥一枚。
“曦曦,路上慢點啊。”卻見一老人也跟著走了出來,慈眉善目的臉上隱隱透著幾分擔心。
那‘少年’聞言回頭,咧嘴璨笑,刹那間的笑容就好似晨曦臨下,溫暖又陽光。“知道了外婆。”
老人這才放下心來,走上前伸出滿是褶皺的手理了理‘少年’的短發,日行一例的擔憂道:“在學校一定要好好聽老師的話,放學了就回家。”
“知道了。”‘少年’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轉身朝著鎮上唯一的一所高中學校走去。
隨著轉身,她臉上那一抹溫暖陽光的笑容倏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沉寂的漠然。
唉。
老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回了屋裏。
說放心那是假的,這孩子自從被她接回來起,就一直乖巧懂事極了,又聰明,哪裏像是個患了輕微反社會人格障礙及中度自閉抑鬱症的。
雖然心理主治醫生薑醫生一直反複強調說這孩子經過這兩年的治療已經大好了,可是老人還是難以放下心來。
自打這孩子靠著自學跨級考進高三,重新步入學校起,老人就日日擔心著,擔心她受欺負,擔心她融不進學校。
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現在就連她那不孝女也不要這孩子了,從兩年前打了個電話來說,要和自家男人移民去國外,讓老人幫忙撫養這孩子後就再也沒打過電話回來。
她是既擔心又心疼呐。
*
華坪高中,高三c1403班。
任曦剛走進班級放下書包坐好,早自習的鈴聲就逢時的響了起來。照舊從課桌中拿出翻開,哪知書的內容還沒看到,幾封粉色的信刊就先映入了她的眼瞼。
“我草,任曦你又收到情書了。”同桌梁文秋滿帶羨慕和深感不公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我感覺我也挺帥的啊,為啥都高三了,一封情書都沒收到過!”
她這個同桌話很多,這是任曦對他的第一印象。
很愛打遊戲,是任曦對他的第二印象。
沒對他的話做出回應,任曦起身將那幾封粉色信件扔進垃圾桶,又默默返回座位坐好,安安靜靜地看起了書。
梁文秋早就知道他這個新同桌不愛說話,除了開學時聽她自我介紹了名字,迄今為止整整一個月了,不說別人,單說他這個按理來說親密無間的同桌,都沒能跟她搭上過一句話。
不過沒關係,他打小就是個話癆,別人不跟他說,他自個兒照樣能說。
“任曦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不如你了,你簡直周身自帶王霸氣質啊,你看看你這一個月都扔了多少情書了,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啊!簡直為我輩楷模好不好。”
此話一經入耳,正認真看書中的任曦神情微微一動,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困擾她的緣由所在。
薄唇輕啟,聲音清潤無瀾:“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女的。”
她的聲音很小,但梁文秋還是聽到了,聽的很清楚!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