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始終還是沒能拗過薑裕司。
“嗯,疤痕已經很淺了,測試的情況也不錯。”薑裕司滿意的摸了摸任曦的頭,又翻了翻她填好的表單,笑道。
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道:“你以後可不能再那麼衝動了,女孩兒家家的,學人家打什麼架,打完頭破了,漂亮的頭發也跟著遭了殃,多虧啊。下次如果再遇到那種情況,一定要記得先報警,知道嗎?”
他指的是半年前發生的事,任曦因為孤身見義勇為和一虐童男子纏鬥,結果反被對方打破了頭,縫了七八針,頭發也因負傷的緣故整頭剃掉了。
他當時可被嚇了一大跳。
“沒用的,薑醫生。”任曦將被撥亂的頭發理了理,凝視他輕聲道。
如果叫警察有用,那她和媽媽也不會受盡那麼些年的折磨,最後的下場也一定不會是...那樣。
“傻姑娘,再不濟那也該找幫手,怎麼能自己親自上呢,這樣,下次如果你再碰到,就打電話告訴我,好不好?電話號碼我存你手機了,你有什麼事都可以隨時call我。”薑裕司再次伸出手去將她理順的發絲撥亂,淺色的眸子裏隱隱透出幾分心疼,溫柔的臉龐上卻仍布笑容。
“我知道了薑醫生,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任曦眉眼放柔了些,握著存放手機的盒子的手也緊了緊。
“是的,回去後幫我轉告林外婆,就說你康複的很好,以後沒意外的話也不用再來複診了,讓她以後都不用擔心了,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嗯,謝謝薑醫生。”任曦起身,朝他鞠以一躬真心實意的道了聲謝。
“你不用謝我,你真正該謝的人也不是我。謝謝你自己,謝謝林外婆吧。”
任曦聞言默然,隻是臨出門之際又突然回頭:“謝謝你。”
說完順手帶上了門,安然遠去。
薑裕司見狀,隻啞然失笑,可失笑過後又難免有些惆然失落。
……恐怕以後都難能再看到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了。
他是她的心理醫生,她的所有過往他都了然於胸,她所有的過激行為他都能夠理解並加以開導。可是一旦將醫生的身份放下,他總會難以自抑的心疼這個女孩子。
或許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長期治療的病患的緣故。
他猶記得林外婆第一次將她帶到自己麵前時的模樣,外表看似乖巧可人,瞳色卻暗無生氣,看向他時的目光疏離中竟然隱含凶光。他在實習期的時候見過不少心理患者,可是這樣的還是第一例。
原本他以為這樣的病患應該會很難進行初步溝通,哪曾想她卻極其配合治療,催眠過程更是順利的不像話,他又以為這樣子的病患,治愈會極快。
可是治療的周期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整整一年,才有了初步的起色,一年半才有了大致的進展,到現在才將將算得上是進入治愈穩定期。
心理疾病不同於其他肢體內外傷,它既可以因為一時的開導治療就康複,也可以因為某一刺激而重新複發,最主要的還是心態與精神世界的調節。
不過……
雖然有些遺憾,但他還是希望往後都不要再在工作崗位之上看見她了,願她餘生安好吧。
……
另一邊
蘇想圍著二樓外科找了一大圈,才總算找到了負傷住院的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