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曦,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市裏玩?陳楨他們說準備邀同學們小聚一下。”
連接著qt語音的耳機裏,傳來了梁文秋興致勃勃的聲音。
明天?
任曦抬頭看了一眼日曆,“我不去了,我明天……有事兒。”
“這樣啊,那也好,反正天也冷,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回來給你帶。”剛好他也不是那麼特別想讓任曦和那群狼崽子聚。
“沒有,有人去野區抓你了。”任曦淡淡地瞟了一眼屏幕。
“啊?沒有啊,我沒看到人……哎呀我的媽呀,哪來的螳螂!”
任曦麵不改色,看著他被螳螂抓死,反身就將對麵中路給單殺了。
她已經和梁文秋在低分段打了一周了,雖說他的段位靠她硬拉也拉上了鉑金,可他那操作,還是讓她看得有些迷。
一局打完,梁文秋還想再繼續,任曦卻是搖了搖頭。
“先不打了。”
看著電腦右下角已經走到23:00分的時間,任曦的思緒是怎麼都集中不起來了,搓了搓因長時間遊戲而冰冷的手,起身開門看了一眼林外婆所在的房間,半絲從房內透出的光亮都沒有,想來是已經睡了。
輕輕抿了抿唇回到房間,又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聽著呼嘯的風打在窗上發出的奇異聲音,心情不禁有些習慣的失落難過起來。
邁步走到衣櫃前翻出一個小盒子,坐上床蓋好被子,抬手將它打開,入眼的是一疊有著黑白內容的畫冊,任曦將它拿出,一張張翻開,嘴角漸漸的揚了上去,可再漸漸的,她的眼中突然就落下了淚來,晶瑩的,無聲著。
原來在那畫冊上,都大小不一的畫著一個小女孩或捧著各種小禮物或玩耍時笑的燦爛的圖畫,在小女孩的身前,還有一個身形大上不少的空輪廓,隻用黑線描出,沒有麵貌,隻是從輪廓中還是能看出,那是個女人。
她沒有說話,隻是這麼靜靜地翻看著照片,任由淚眼模糊了雙眼,臉上都沒有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來。
她是怕,怕她哪怕隻稍微皺皺眉,都能哭出聲來。
又是一年生日到了……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好好過一次生日,可是,如果……
如果‘她’能回來的話,哪怕永遠也不能過生日,她也願意的……
任曦伸出手掌輕輕覆上那道空白的身影,另一隻手大力的搽著眼淚,可那眼淚就好似決堤了般,怎麼也擦不幹淨。
直到手機突然嗡嗡的響動起來,她才醒了醒鼻子,勉強搽幹眼淚的按下接聽。
“睡了沒有呀?”隻聽見蘇想溫溫柔柔的聲音從裏傳出。
不知道為什麼,任曦原本還能忍住的哽咽,在聽見這道聲音後,突然就像自動被打開了閘,那剛止住的眼淚,也重新嘩嘩的掉落起來。
“還沒……”
她滿帶哽咽的聲音傳入耳中,直接就令蘇想操控著平板的動作倏地一頓,神色和語氣都在一瞬間亂了套。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在哭?”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任曦心底所有原本埋藏的好好的的東西,突然之間就肆意翻湧起來,直達喉間,好似在迫切渴望著主人一吐為快般,能將其釋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