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臨別,他居然連任何保證都沒能說得出口,就這麼攜包轉了身。
……
葉炤悔恨不已的雙手抱頭,粗壯的手指搽進發絲裏,血紅的雙眼逐漸朦朧。
……他那時是怕啊。
他那時什麼承諾也不敢給,怕的就是他即便是給,也無非是隻能叫那姑娘苦等他多年,他怕耽誤,也怕她等不起。
當時的葉家還遠沒有當下這麼輝煌,他入伍從軍原就是秉持著老爺子的心願,他清楚老爺子為了能讓他進那隊伍,費了多少心思,斷不是他想放棄就能放棄的,當時情況所迫,他所在的隊伍又是暫時禁止婚配的隊伍,臨別時,他真是除了默不作聲以外,什麼話都不敢多說上一句。
他隻能奢望,奢望著他功成時候,她還未嫁。
哪想他功成了,放在心頭上的姑娘卻也再也找不著了。
後來他就又隻能想,她或許早已嫁了人,過好日子去了吧。
哪裏想得到……
看著有關她資料的末尾處,字小卻萬分沉重的幾行尾字,葉炤覺得他的心就仿像是掉進了油坑裏,灼得他連呼吸起來都覺得錐痛不已。
‘女,任可馨,未婚,育有一女,名為任曦,於x010年婚許,常年經受家暴,後因煤氣中毒與現夫曲有霖雙雙中毒而亡,其現夫腦後有傷,判先傷後昏迷吸食煤氣身亡。’
於x010年婚許,未婚育有一女……
看到此,葉炤朦朧的深眸終於是溢出了淚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若說他對她還有什麼深情蜜意那基本是胡扯蛋,可看到此,他確是真真切切的感到心痛不已……
那個如花兒般的姑娘,怎麼能凋零的如此淒慘……
這一切歸根究底,他是撇不出關係去的啊。
葉炤伸手抹去眼瞼間的濕潤,又打開下頁資料,眸光便是狠狠一凝!
女,任曦,xx98年5月生!
不對!
他對這小姑娘印象深著呢,他分明記得老蘇上次拿來的資料上寫的是,是xx98年12月生……
“小馮!小馮!!”葉炤聲咆力哮。
小馮應聲推開門,在看到葉炤這幅模樣時,便是忍不住抿緊了嘴唇。“領導……”
“這、這個……這個你也查清楚了?”葉炤顫抖著雙手指著資料上貼契著的麵容青澀稚嫩的證件照,偏深的唇色竟在一瞬間褪成了慘白。
“……她原資料作了些假,實是5月生沒錯……”小馮年輕的臉上也泛著白,他當時記載這個資料的時候,就被嚇的不輕來著,他都沒敢立馬往上報……
撕拉。
葉炤手中的資料忽的脫手落了地,整個人也好似丟了魂似的,神色變得有些渾噩不清。
“怎麼會……怎麼會……”
小馮見狀連忙上前將掉落的資料一一撿起,站定在葉炤身側,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閉嘴靜默。
“你細查了?怎麼細查的?”葉炤總歸還留了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