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失眠,什麼起早,什麼醫院偶遇……他明明就,一直都在。
“你這是幹嘛?”任曦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波瀾,笑著看向又一次走回來的蘇想,問道。
“你不是花……”粉過敏麼。
蘇想驀地一噎,靠,他忘了……
“是不是蔡奕奕她們告訴你,我花粉過敏?”他話隻說了半截,可任曦心裏已然是有了數,隨口就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啊,對。”他正愁不知道怎麼解釋呢,有台階,自然是順著就直接下了。
“謝謝。”任曦微微仰頭看向他,眼底閃爍著蘇想有些看不懂的光芒。
“謝什麼,我不應該照顧你嗎?”蘇想有些無法直視她這樣的目光,忙扭頭拖過她的行李放進臥室,一邊用說話來掩飾自己的窘迫:“這房估計是個什麼粉色係浪漫主題套房,裏麵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殘留的花粉,你回頭要是有感覺到不舒服,一定要給我打……”
蘇想話說一半就又頓住了,打什麼?打電話啊?一直以來他都在刻意回避這個,怎麼今天頻頻說岔嘴啊?
任曦卻像是沒聽出他話裏的漏洞似的,隻又順口接道:“要是不舒服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房間不是隔得很近嗎?”
神色自若之下,令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蘇想這才微微鬆了口氣,“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先休息會兒收拾一下,等會吃飯叫你。”
任曦隻點點頭,看著他走出自己的房間帶好門,略微失神的走到沙發邊坐下,身前是經他泠花後濺滿水滴的茶幾,不顯髒亂,反斑駁而晶瑩。
望著望著,任曦忽然就恍了神去。
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
但是,她已經不想再多去深究了。
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甚至之餘她還勉強算得上是個聰明的人,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對她所有的關懷愛護都源自真心。
在剛才麵對他的某一個瞬間裏,她心底甚至滋生出了一股奇怪的衝動來,那股衝動有些像是想擁抱他,亦或是再過分些。
任曦撿過手側的抱枕蜷倒在沙發中,整個腦海裏來來回回浮現的都是蘇想的身影。
心中沒有驚慌,沒有失措,隻有滿腔的溫暖。
外婆說的真對,苦盡甘來,苦盡甘來。
苦盡了,他也真的來了。
任曦臉上倏地綻開一抹溫暖的笑,閉上眼睛,於心中不斷的默念著他的名字。
明明才脫離視線沒幾分鍾,她好像就已經又想見他了。
……
一夜好眠,除開剛下車時激發的一點不愉快,其他地方還是很令眾人滿意的,尤其是後來為任曦補上的那個豪華套間,誠意滿滿的讓他們心裏都感到很是舒暢與滿意。
習慣了上課、訓練、比賽的日子,突然來到這麼一個以旅遊勝地著稱的城市,眾人是說什麼都不想再繼續進行枯燥的訓練了,一經商量後,都決定先去好好暢玩一天,等待最後一天的時候再去找訓練室熱熱手,然後迎接接下來的最後衝刺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