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經商場,閱人無數。任曦若是有欺瞞不滿或者其他情緒根本就瞞不過她,可無論她怎麼仔細,都隻能看出,眼前這個女孩兒是真的不在乎,也真的隻當自己沒有家人。
這一認知不禁令她胸口產生了些許滯澀感。
正所謂人生即苦,處處公平又處處不公平,說不分明。
她說不清上天對待她和葉炤是否公平,也不知道蘇家和葉炤對於任曦的人生來說是否就是公平的體現,隻知道如果是的話,她一定給。
蘇母較之蘇禾倒是顯得處變不驚的多,眉心皺了一瞬便鬆開了,麵上顯露著光明正大的心疼。
“沒事兒,以後就不止一個人了。”緊接又溫和笑道:“我們蘇家人口也不複雜的,暫時是三口,祖輩都是京都人,往下還有三個叔叔,家中都是單傳,家裏也都有些自己的企業。不過,再多的,可就得請你親自去了京都才能詳細了解到了。”
她不能一上來就直接闡明家裏有多少處房產,企業市值多少,那樣隻怕不僅不能讓小姑娘放鬆,反而會惶恐。
也不能直接去暢談兩個孩子的以後,姑娘家心思多又沒什麼親人,給多了壓力肯定不行。
更何況,還有葉炤那一方因素擺那兒呢,也不知道要讓他把閨女兒嫁到自己家,他會提出什麼了不得的要求來。
不過任曦那雖緊張卻隱見坦然不無所謂的姿態早就令蘇母好感倍增了,年紀輕輕的舉目無親還能有這份心氣氣質,真真是不錯,怪不得她那眼高於頂的兒子會這麼喜歡。
人說話時眼神所流露的情緒是做不得假的,任曦真真切切的從蘇母眼中感受到了關切與安撫,令她心房微暖。
“謝謝阿姨。”任曦揚唇笑道。
她這一笑,整副五官都跟著鮮活了起來,看得蘇母和蘇禾心坎同時一軟。
“好啦,正經的話題先放放吧,聽說這家酒店菜係味道都不錯,快嚐嚐。”蘇禾笑道。
“是,你們多吃點。”蘇母也笑著。
說完了正事,她才挪了目光仔細看向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又是有兩三年沒見了,雖說有照片,可到底是有區別。
他長大了,是那種肉眼可見的成長。舉手投足間、眼神都大不一樣了,少了少年時的鋒芒畢露,多了些陌生的成熟穩重。
她看在眼裏,竟有些難過。
這孩子有太多的成長過程是她不曾參與的,這些年來他所承受的東西同樣也是她不清楚的,知道他難知道他辛苦,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為了他。
慈母多敗兒的道理她非常清楚,更何況在他們這樣的家庭,成倍多的壓力與生俱來,有關集團的繼承,沒有做不好,隻有必須去做。
對於這事,她已經盡可能的沒有讓他父親給他過多束縛控製,可到底是忽略了孩子自己喜不喜歡,願不願意。
但很多東西就是這樣,不是你不願意,就可以不去做。
“阿想,戰隊成立的怎麼樣?最近還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蘇想笑了笑:“我爸沒給您說他解除我卡的事兒嗎,戰隊還行,隻等明年開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