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凡奕是氣得不行了,他又看不見慕府到底怎樣了。隨後,曲凡奕遞給夏瑒一隻鳴鏑。夏瑒有些錯愕,他這個時候發鳴鏑做什麼?
“發了鳴鏑,我們就回去,後麵的事,就看她是否狠得下心了。”想來曲凡奕心中也很清楚,晉未晞這個人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了。或許,自己隻是想警告她而已。
夏瑒明白了,這隻鳴鏑是讓夏瑤對晉未晞動手。所以自己......
夏瑒將這隻鳴鏑發了出去。鳴鏑,是用死人的骨頭做的,用弓射出去,對人沒什麼傷害,隻是破空聲很大。做鳴鏑的骨頭,越是從活人身上現取就越好。這破空聲,就是那些人的哀怨吧。
曲凡奕兩人走了,又潛進北院的荷塘。皇子府的荷塘,都連著護城河呢。
慕容儀安終於到了,隻是他回來時,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晉未晞自從到了天樾,每一日都挺安靜的,也不喜人多,所以南院人就挺少的。尚瑩扶著晉未晞靠著牆坐下,而夏瑤還愣著呢,那鳴鏑......所以自己該怎麼做?晉未晞怕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了,可是自己的身體,也得要啊。
眼瞧著屋裏的火就燒了起來,竹珂已經去前院叫人了,整個慕府一下子就聒噪了起來。好在火燒的不大,水又近,很快火就滅了。
隻是可憐晉未晞,靠在牆上,無助又無奈。
慕容儀安到時,晉未晞已經不清醒了。慕容儀安抱起晉未晞,卻突然不知道要去哪兒了,如今南院成了這般,府上向來沒什麼人來串門,廂房估計下麵的人也沒怎麼管,那麼隻剩下......那好吧,也隻能這樣了。
一行人回的是東院。不錯,慕容儀安的院子。何靳依和趙子蓁為晉未晞處理好了傷口,兩人在廚房熬著藥。尚瑩一直在房裏陪著晉未晞,慕容儀安自是忍著心中悲痛去清點損失了,這個可否找曲予塵賠啊?而夏瑤,就坐在晉未晞房間的小隔間裏。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很擔心她,卻又不敢去問問她怎麼樣了。
曲予塵在慕府門口猶豫了很久,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進去又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元湛在一旁看的也是很著急。
“殿下,這會兒我們怎麼辦?要不回府,別擱這兒站著了?”元湛小聲試探,誰知道現在曲予塵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說,曲凡奕的膽子到底有多大?竟然......”最好別讓自己逮到什麼把柄,不然你等著瞧。
“殿下啊,您說這仇怎麼個報法兒?”
“什麼仇?這件事同我有什麼關係嗎?”沒關係,對,沒關係。那你剛剛火急火燎的是在做什麼?元湛也隻得腹謗曲予塵。
“怎麼跟你沒關係?”慕容儀安自慕府出來,本來不見著曲予塵也還沒那麼生氣,可這人就堵在門口呢。
“儀安。”曲予塵也聽得出來他這口氣不是很好啊。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時常打架,鬥嘴,也不用顧什麼尊卑了。
“殿下裏麵請!”看慕容儀安這表麵上的恭恭敬敬,曲予塵就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好。”不是正好差個理由嗎?
一路上也沒說什麼。兩人並排走著,徑直去了南院。雖然兩人的後院嚴防死守,可是這宅子曲予塵是相當熟悉了。他知道這是去南院的路,自然也知道什麼人近來住在那裏。
站在南院門口,就能看見熏得差不多了的屋子。曲予塵皺了皺眉,他想起這屋子,是白悅親自來設計的。造孽啊!想來當初晉未晞住進南院的時候,白悅心裏就已經不樂意了,如今還......
一場靜默。
“儀安啊,你看這,也怪不了我不是?”慕容儀安不語。
“不如這樣,這房子啊你馬上把那些工匠找回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這花費算我的?”
這倒不是錢的問題,慕容家從不缺錢。
“她住進來了好幾日,可我還沒告訴白悅呢,如今這般——”真讓人頭疼。
“我去與她解釋可好?”曲予塵搖了搖頭,慕容儀安成婚之後,那日子該是怎樣過的。
“立馬去!”
“儀安,她人呢?”忙活了一場,總要看看人是否還好吧。但就儀安這樣子看來,她是沒什麼事兒。
“我看完就去。”
“在東院,你自己去。”
“你不陪著啊?”曲予塵很疑惑,自己要一個人去嗎?這慕容儀安一看就是奔著南陽王家去了啊,先認錯,準沒錯。
可曲予塵隻能一個人悄悄到東院,不能露麵。到時,晉未晞已經醒了。想是嗆了兩口煙,在咳嗽。一咳,連著左肩一塊兒疼。曲予塵就站在門外聽牆角了。夏瑤還坐在小隔間裏。
“殿下,可好些了?”聽見晉未晞的聲音,尚瑩很是開心,連忙迎上去問她。
“疼。”多簡單的一個字,卻也寫盡了悲哀。自己來上京這幾日,沒招誰惹誰吧?
“慕府背後,是皇子府吧?”晉未晞再一次確定這件事兒,敢這樣對自己的人,該是什麼樣子啊?哥哥說的對啊,自己的那些三腳貓功夫可以用來防身,可是自己這次連對手的影子都沒看到。這世事炎涼,人心險惡,自己幹嘛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