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枚(四)(1 / 2)

當然,夕枚還是沒能擋住酒的誘惑,小酌了幾杯,聽著窗外的雨聲,屋裏的溫暖剛好。

我倆席地而坐,夕枚上大學那年,我剛好上初二,那時候我還會給她寫信,去她的空間留言想她,雖然大半部分時間裏她不會回我。

上了年份的紅酒都需要醒上一段時間,而我們這種去超市買滿198元再填20塊的紅酒是不需要醒的,開蓋即喝,還能抓住它沒來及揮發的酒味。

夕枚起身從床上扯下小毛毯,給我搭著腳,我將毛毯裹了一圈,貴陽的天氣就是這樣,下點雨就潮濕陰冷,我對她說了謝謝。

她卻問我:“你準備什麼時候滾回你的出租屋,老在我這兒賴著,我不想收留你了,你看家裏亂成這樣,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呆不了幾天了,最近找到工作就準備換房子,那邊實在太遠了,每天跨著三個區上班,公交又擠又堵。”

夕枚已經忘掉了要找記事本這茬兒了,地上亂成一團,她的記事本沒找到,卻找到我初中時候寫的亂七八糟情話,夕枚拿起來隨手翻了一頁,看笑了,笑完之後瞄了我一眼說:“你那時候都是從哪兒抄的這些句子啊,太非了,簡直不堪入目啊,我讀幾句給你聽:我說我會遺忘,是因為憂傷彌漫整個心髒............“

我一把搶過來,沒讓她繼續讀下去,然後自己看了一眼,上麵還畫著幾個桃心,額,我當初腦袋是被驢提了嗎?

夕枚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明明自己剛才還非常的傷感,感歎過去的種種,這一秒又因為我少時的愚蠢笑的沒心沒肺,哎,我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姐姐啊。

九零後的青春大半部分都被非主流給影響了,那時候流行抄歌詞,買上一個好看的筆記本,然後拿到班上,每個人抄上一首歌詞,寫上自己的祝福語,班裏必然人手一本。

也流行大頭貼,學校外麵哪家照相館不知道賺了多少學生的錢,十塊錢八張,還分好尺寸,大的兩張,中等三張,小的三張,夕枚也有這樣的大頭貼照,有一張是和她初中暗戀的男生一起照的,夕枚的感情大多數,都是以暗戀失敗宣布結束,要麼就是那個男孩有了喜歡的女孩子,要麼就是她突然不喜歡這類型的男孩。

夕枚說:”我要是早生個幾年,學校門口的照相館都是我的,我就掙那幾年的錢,夠我花一輩子了。“

我說:”你搞錯沒有,夠你花的那可能不是照相館,是銀行。”

她白了我一眼,繼續說:“你現在就是杠精上身,說什麼你都有反駁的。”

我正要說我不是,手機震動了一下,我打開是陳阿文發的消息,說他下班了,有時間給我講故事了,我回了他一個笑臉。

我到處收集素材,想要寫一些關於別人的故事,陳阿文是我在不經意中發現的,他那些有趣的故事,我問夕枚:“姐,你大學喜歡的那個男生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