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有點孩子樣的羞澀,揉了揉太陽穴,推開身上的毯子,“我說簡小姐,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簡言攤攤手,一臉無所謂的壞笑著,“又不是我讓你來的,”然後她一臉鄙夷“不過我還真是懷疑,你穿這身,樓下的保安是怎麼把你放進來的。”
男人英俊的臉上,表情抽搐著,“他們隻需要看看我手表的牌子,就會放我進來了,“
簡言“嗬嗬”一樂,“別逗了,我樓下的保安根本就不認識這些牌子,你倒不如說你是用美色誘惑他們的我倒是還願意相信。”
男人有些詞窮,剛才羞澀滿足的樣子瞬間消失,臉色陰暗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憋得夠嗆。簡言的秘書在這個時候敲門進來了,
“簡小姐,咖啡好了,左邊的沒加糖,右邊的是雙倍糖,”簡言點點頭,然後拿起了左邊那杯遞給男人,自己則慢慢踱到了窗邊。
男人小心翼翼嚐了一小口,才滿意的點點頭,看見簡言也是一副滿足的樣子,質疑到,“糖放多了還有咖啡的味道麼,”像是在對簡言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雙倍的糖,不是在喝咖啡,簡直是在喝糖。嘖嘖嘖。”
簡言一愣,眼神沒被察覺的忽然變的柔軟,端著咖啡的手緩緩放了下去,喃喃道,“他也這麼說過。”
“誰?”男人剛剛溫和的眼神卻突然變的很難看,“簡昕?”
簡言微微一笑,低下頭,陽光照在她細碎的短發上,映出暖暖的紅色,半餉,才應了一聲,“嗯。”
“嗬嗬,”男人苦笑,“都八年了,八年,你還是忘不了他。”
簡言假裝沒聽見,把咖啡重新端到嘴邊,輕輕呷了一口,完全沒顧及身後人落寞的表情,下午時光裏的車水馬龍在簡言腳下川流不息,她俯瞰著這一切,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為數不多的疲倦的雲朵,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在光裏清澈的像是快要接近透明。
“你知道的,我在等他,等他回來。“
“那他知道你在等你麼?”男人口氣陰冷著,
簡言瞪大了眼回頭看著男人,“能不能別說這個,“
男人陰著臉,接著說道,“那還要我說什麼?那麼長的時間!八年!八年都過去了,每一句話你都還記得那麼清,難道你要我說你們兄妹感情可真深厚麼?!”
“夠了,陸靖琪。”簡言的臉也陡然變得嚴肅,打斷了男人的話,將咖啡杯緩慢又沉重的放在桌子上,“他知道或不知道,都沒有什麼意義,什麼也改變不了。簡昕,隻會是我哥哥。”
聽到簡言叫自己的全名,男人麵部淩厲的線條有些扭曲,把頭扭向了窗外,不再看簡言。
空氣沉悶安靜了一會兒,簡言又接著說道,“可是我就是要等他,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對,沒關係,當然沒關係。”陸靖琪眼神黯然,又淡淡冷笑著,點著頭喃喃自語道。
陽光布滿了大樓的每一寸空氣裏,照耀在這些別人眼裏的天之驕子的身上,仿佛在他們身上永遠這麼光鮮靚麗,看不到陰影。而這頂樓辦公室裏不在說話的兩個人心裏都十分明白,這世上沒有多少個八年,縱使不能一如初見。
——就算永遠也看不到終點,就算最後一無所有。你知道的,我會等他。簡言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仿佛能通過杯身傳遞的熱量取暖。
——對,這原本就是你的事。你要等他,當然,與我無關。陸靖琪心情很是煩躁,簡言你究竟要逃避多久?不過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就像以前一樣。他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