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最好的朋友在保護著自己,何羽心裏暖暖的。拋開有關傅軒的一切,她的大學生活到目前為止過得還是挺不錯的。每天和莫然一起上課、下課、吃飯、打鬧,無憂無慮。
還好,我身邊還有莫然。何羽對自己說。不過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一幕有一天會戲劇性的反轉。
何羽轉身,她決定放下一切和傅軒有關的事情,即使他是出於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她也不想知道了。今天的一幕,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離開體育館,何羽又在A大校園裏閑逛了很久,她需要時間和冷風來冷靜。
當何羽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趕在門禁之前的幾分鍾。莫然早就回來了,意外地是她好像也是心事重重地坐在沙發裏。當看到何羽走進寢室時,莫然立即起身,迎上去急切地問到:“小羽,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打你電話也不接。”何羽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強作無辜的掏出手機指了指對莫然說:“靜音了,沒發現。我就一個人無聊在學校閑逛,我發現我來A大這麼久了,竟然沒夜逛過A大哎。所以就心血來潮,一個人去了。”何羽摟了摟莫然的肩,“好了,我先去洗澡了啊,累死我了。”
浴室裏,噴頭的水被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水聲顯得有些嘈雜。好在隻有這樣,何羽就不怕莫然聽到自己的哭聲了。她蹲在地上,淚水夾雜著自來水,心裏很難受。等到何羽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寢室已經被強行熄燈了,莫然也已經倒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何羽借著台燈微弱的光,走到莫然床邊,幫她把被子蓋好。莫然動了動,嘴裏發出不太清晰的聲音:“小羽,忘了告訴你,程功打電話跟我說你被錄取了。恭喜啦!”隨即,她又沉沉的睡著了。
被錄取了,這個驚喜的結果卻並沒讓何羽感到多少高興,她的心頭依然陰雲密布。相信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每次遇到挫折,何羽都會用這套阿Q精神法來治愈自己,屢試不爽。
加入廣播台,以後就不能避免的要和傅軒見麵了。
又到了一周最幸福的時刻,美好的周末來臨了。這已經是開學的第三周了,第一周的軍訓讓何羽整整黑了一圈,那一周她回家後被她媽整整數落了兩天。每天何羽耳中都充斥著她媽媽的嘮叨,“都這麼大的女孩子了,竟然都不知道好好做防曬,你看你現在黑得跟非洲人一樣”,“小羽,你不要把你換下來的衣服亂扔,跟你說過幾次要分類洗的”,“小羽,你們班男生多不多啊?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啊,快向媽媽說說”……兩天後,何羽果斷收拾好行李興奮地奔回學校。第二周周末何羽還是忍不住回家了,在家裏依然還是得聽媽媽的碎碎念。回校的那一天,她對自己說,下一周一定不回來了。正好,這周莫然也留校。
為了慶祝倆人第一次共同的周末留校生活,何羽和莫然在周五晚上討論出了一套詳細的周末行程安排。周六上午去逛街,下午看電影。周日一整天都去爬“情人山”。大學的生活不像高中,即使是一個班的同學,四年下來說過的話也可能不會超過三句;即使是住在隔壁寢室的,四年下來你也可能不知道住的是誰;即使是一個寢室的室友,日子久了也可能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能見一麵。不過,慶幸的是何羽和莫然在開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已經成為了莫逆之交。她們之間不用客套,無需遮掩。
周六一大早,何羽就被莫然叫醒,幫她挑選衣服,又幫她化了個淡妝。等到她們出門時,已經九點了。一襲長裙、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這樣的兩個女孩子走在路上,總是能引起行人關注的。她們來到的是位於A市市中心的百貨大樓,這裏駐紮著各種大牌的服裝:Chanel、LV、Prada、Dior、Gucci、Versace,對於還是學生的兩個女生來說,這種消費應該是超出她們的能力範圍的。本來何羽一直不願意來的,但是在莫然的一再堅持之下也隻能答應。雖然何羽的家境也能算是小康以上的,但是對於這類奢侈品她還是怯步的。一來她是覺得花著父母的錢來買這些奢侈品算得上是一種“犯罪”;二來她覺得自己沒勇氣穿戴這些貴的讓人心驚膽顫的東西。但是對於莫然來說情況卻是不一樣的,因為父母從小給她最多不是愛而是金錢。她的爸爸有自己的企業,而媽媽也有自己的事業,平時父母倆給予莫然的愛還不及她的傭人。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卡上的數字又多了幾個零,一部分來自爸爸,另一部分則來自媽媽。所以從小到大,莫然就借由瘋狂的刷卡來發泄自己的不滿情緒。在她的人生中,這些所謂的奢侈品並不算什麼,而真正的奢侈則是“愛”。不過關於她的家庭,她還沒有向何羽坦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