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夾雜幽藍色彩的篝火在黑暗的夜中升騰跳躍它的身姿。
“這故事呀,我也是聽人的。”陳山誌看著篝火緩緩,“就發生在我們涼裏的涼城,聽是這幾年前才發生的事。”
涼城是涼裏唯一的一座城市,官家的涼裏衙門、儀鸞司都在那裏。
“要涼裏哪裏最多商販,那肯定是涼城,這些商販大多是靠著到外麵收集值錢貨物,然後回到涼城出售獲利。”
“他們啊有時候也會到涼裏其他村子收貨,不過因為我們這邊太偏僻,也沒有太值錢的東西,所以我們就很少見得到。”
“你們這些年輕一輩可能不太清楚。”陳山誌看向周凡他們幾個年輕的,蠟黃的臉笑了笑,那雙眼被火光映照著,難以看出眸子裏的情緒。
“商販到外收貨,就算是走尺道,那風險也不,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尺道上,總有離開尺道的時候,你們他們是如何保證自己安全的?”
“有些商販本身就是武者,他們在野外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但不可能所有的商販都是武者。”陳山誌近乎自問自答道。
“那些非武者的商販他們要到野外收貨就得雇用武者來保護自己,但武者的數量太少,雇用的價格不菲,就算那些商販常常幾個一起湊錢請武者,對他們來成本也很高。”
“一來一去,收的貨要是有什麼問題,那可就血本無歸了,就算一趟下來沒有問題,順順利利的武者的費用也分薄了他們的獲利。”
“可是商販又離不開武者的幫助,否則僅僅靠他們,出了野外那跟送死沒有區別,基本上沒有非武者商販敢不帶武者就去收貨的。”
“之所以基本,那是因為總會有幾個為了豐厚的獲利,敢鋌而走險的商販,其中一個叫田鄉明,他的膽子恐怕是最大的。”
“嘿,這人的膽子大到什麼地步?尋常敢鋌而走險的商販就算再大膽會抱團,更會在出發前買上幾張焰符之類能傷害怪譎的符籙,碰到怪譎也能應付一下。”
“可是這人都是一個人獨自上路,他除了買一些過夜用的幽焰符之類的輔助符籙,戰鬥用的符籙從來不帶,有朋友問他為什麼不買傷害怪譎的符籙?”
“田鄉明卻是搖頭太貴,他舍不得,他還如果碰上怪譎,他也打不過,有那些符籙也沒用。”
“城裏的人都覺得這個田鄉明這樣做是在尋死,可是出奇的是,大家都認為他活不長的時候,他一次次出外收貨,又一次次回來了!”
“誰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做到的?”陳山誌臉露驚歎之色,“有商販猜測,田鄉明尋到了一條安全的收貨路線,那條路線安全到不會遇到怪譎。”
“田鄉明不請武者去收貨,節省了很多費用,因此他獲得了豐厚的回報,這難免引得別人眼熱,就有人嚐試跟著田鄉明,試圖查出他不請武者又能保證自己安全的秘密。”
“但是呀,田鄉明這人很機靈,那些試圖跟著他的人,到了野外都會被他輕易甩開,甚至有些在路上跟著田鄉明亂走碰到怪譎喪命的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