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楚雲謠忽地跑出來,一下抱住哥哥一條胳膊,大眼睛裏滿是敵意,“你跟她多說什麼,咱們進去!”
這女子好討厭,故意引誘哥哥,分明就是心懷不軌,絕不能讓她得逞!
玄月倒也不以為意,回身便走。對這種什麼都不懂,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女人,她一向不多費唇舌。
楚雲昭並未阻止她,隻是神情越見酷寒:時至今日,他想要知道的事,還沒有不知道的,即使是司寇玄月,也一樣!
右手不經意間摸上腰間的玉佩,他心中冷笑:如果他跟司寇玄月說的同一件事,那麼,是該問問清楚了!
回到屋裏,楚宗旗臉色陰沉,還在生氣。
楚雲謠蹦跳著進來,不高興地道,“父親,你方才怎麼不將那畜牲一頓好打,就這麼放過他,太便宜他了!”
依著她的心思,是該將那畜牲打個半死,最好再廢了他,省得他以後出去禍害別家女子!
“你還說!”楚宗旗冷聲道,“若不是你偷偷跑出去,會遇上這等事?”
“我……”楚雲謠噘嘴氣道,“誰讓父親逼我嫁人的,我才不要!”
“胡鬧!”楚宗旗一拍桌子,怒道,“你這門親事是從小就定下的,如今你已年滿十六,是該成親了,對方來要人,有什麼不對!”
“我就不就不!”楚雲謠揚著下巴,一迭聲地拒絕,“我才不要嫁人!哥哥不是也沒娶妻的麼,我要陪著哥哥,永遠都不嫁人!”
說罷仰起臉來看著哥哥,眼神癡迷。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好喜歡哥哥,而且一刻都不想離開他,更不想看到哥哥身邊有別的女人,哥哥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越說越不像話!”楚宗旗是又氣又無奈,“雲昭總是要娶妻的,再說你們是兄妹……”
“父親,你就別自欺欺人啦!”楚雲謠咯咯地笑,“我又不是你親生的女兒,我跟哥哥沒有血緣之親,是不是,哥哥?”
事實上她隻是父親好友的的遺腹子,是父親受了她親生父親的囑托,所以將她收養在將軍府,此事人盡皆知,又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她還是可以跟哥哥在一起的,而且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再成了親,那就是親上加親,豈不是一樁美談嗎?
楚宗旗忽地沒了話,看了楚雲昭一眼。這個兒子性情一向冷漠,也從未談及兒女私情,對雲謠並無男女之情,這一點他很清楚。
“雲謠,別鬧。”楚雲昭漠然看著門外,絲毫不為所動,“你的親事已定,豈有反悔之理。”
“哥哥!”楚雲謠登時又氣又傷心,“你、你就忍心看我跳進火坑?”
哥哥對自己怎麼就如此無情!她心裏隻有哥哥一個人啊,為什麼……
“何況,我已有婚約在身。”楚雲昭眼中掠過一抹冷厲之色,“我們,都一樣。”
說罷他一甩袖,身形隻一閃,出門而去。
“哥哥……”楚雲謠隻追了半步,就知道追不上,手扶門框,悵然相望:我們一樣什麼?
一樣有婚約在身,卻抗拒不得嗎?
不,我絕不認命!
我喜歡的是哥哥,這輩子除了哥哥,我誰都不嫁!
司寇容止一行回到太師府,大夫人正焦急地在門口翹首以盼,看到兒子回來,隻是受了些打,並無性命之憂,這才稍稍放心,趕緊著人將其扶進去,先治傷要緊。
司寇容止氣恨恨地坐到椅子上,出聲不得。
幸虧楚宗旗顧全大局,而且多少賣他幾分麵子,否則今日之事,恐怕很難善了。
“父親息怒,楚將軍不會將此事鬧大,父親放心。”玄月神情篤定,對楚宗旗的為人,倒是相當敬佩。
“唉!”司寇容止長歎一聲,一臉的痛心疾首,“家門不幸啊……玄月,你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少苦吧?是什麼人救了你?”
這會兒總算得了機會,好好問問了。
玄月眼底有噬骨的恨意與殺機閃過,淡然笑道,“父親不必掛懷,我已回來,不是嗎?”
所以,欠了她的人,也是時候付出代價了!至於父親麼,就不必跟他說從前的事,免得他傷懷。
司寇容止卻是被兒子氣到心緒難平,一時未想到有何不妥,點頭道,“嗯,回來便好。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若有什麼需要,隻管開口,你也瘦了好些,該好生補補身子了。”
玄月心中一暖,點頭道,“是,多謝父親,父親也早點休息。”
司寇容止站起來,腳步都有些虛晃,擺了擺手,進了內室。
玄月目送他進去,這才出門,回了水華榭。
孤晴立刻迎出來,見主子臉色不好,一臉擔憂,“小姐,沒事嗎?”
玄月搖頭,眸子清亮,“沒事。”過了今晚,也該做些事了,那些人被她吊著胃口,也差不多了!
孤晴知道主子心中的苦,也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