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受傷,未免太巧(1 / 2)

會是誰勝了?

那黑影應該已經成功逃脫,否則打鬥聲不會驟然停下來。

話說回來,她越想越覺得那黑衣人眼熟,一定是自己認識之人,才要跳下來,追出去看看,耳中有衣袂翻飛之聲,她立刻穩住身形,暗道一聲好險,差點著了這太監的道兒!

“咦,沒有同夥?”太監竟然去而複返,裏外看了看,一雙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眉毛抖了抖,自言自語道,“還以為是調虎離山計……罷了喲,窮寇莫追,隨你去,隨你去……”

一邊念叨著,一邊去了後麵,對於今晚被人查探,竟是沒有半點驚奇或者惱怒的樣子,相反還覺得十分有趣一樣。

玄月略一思索,知道今晚已經打草驚蛇,而且看來這太監並不意外於有人會夜探嘉福宮,表明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再待下去,也查不到什麼,原本她是想再去景瀾宮探一探,不過先確定另外一件事情比較要緊,先回去再說。

待到內堂沒了動靜,她才極小心地翻身下來,悄無聲息地出了嘉福宮。

往宮牆外的方向,地上有一串零星的血跡,她心中一動:莫非剛才的黑衣人受了傷?他的身形如此眼熟,到底是誰?她忽地有所觸動,快速回了太師府。

孤晴正在門口接應,來回踱著步子,神情焦急異常,一回頭見主子安然回來,這才放心,趕緊迎上去,“小姐,沒事嗎?”

“沒事。”

“沒查到?”孤晴眉頭一皺,看小姐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沒有。”玄月搖頭,也不多解釋,“看情況再說,很晚了,先去休息。”

“是,小姐。”

第二日一早,玄月起身就來到前廳,司寇容止今日雖不上早朝,卻也習慣了早起,已經坐在桌邊喝茶。

父親是文臣,也是愛花之人,所以命人在這前院四周都種滿了花,其中也不乏一些花中珍品,每天春夏之際,各種花兒競相開放,花香撲鼻,引來蜂蝶無數,穿梭其間,別有一番情趣。

玄月自後院分花拂柳般而來,仿如花中仙子,不染其俗氣,隻見其清麗不可方物,司寇容止似乎是頭一次發現這個女兒別樣的美,手執茶杯,怔怔看著她過來:女兒這一刹那的神韻,真是像極了她的娘親……隻是,音兒,你早已魂歸離恨天,留我半生孤獨,如若不是你臨終托付,以及為了對得起先皇托付,我早該跟你一道去了……

“父親。”玄月上前坐下,波瀾不驚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昨晚睡得好嗎?”

說罷眉頭微皺,略有些不解:父親的眼神中透出迷茫、追憶、痛苦,甚至有些生無可戀,是想到了什麼傷心欲絕之事,竟會有這般反應?

司寇容止瞬間回神,手抖了抖,茶水都濺出一些,他立刻佯裝喝茶,“沒有……我是說很好,玄月,今日怎麼想起關心起為父來了?”

平時也不見得她對自己有多關切,說不定因為從前所受過的委屈和傷害,她還會恨自己這個父親呢,今日會有此一問,他怎能不有“受寵若驚”之感。

“不過一句問候,算不得什麼刻意的關心。”玄月一笑,神情很溫和,“我倒是覺得父親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昨晚的身影,越想越像父親,可父親是一名文官,並不懂得武功,莫非……他是深藏不露不成?

如果昨晚的人真的是他,那他一定傷在了那個太監手上,必定有跡可尋。

她心念電轉,聞到父親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兒透出來,必是受了傷無疑。如果說昨晚嘉福宮的人不是他,那他的受傷未免太過巧合。

不過,她心裏很清楚,既然父親從未透露過自己會武功之事,也從不讓家裏人知道他經常神神秘秘地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那他所做之事,必定非同尋常,即使現在問他,他也不會說。

司寇容止看上去並無異樣,還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還說呢。玄月,你自己說,自打你回來,鬧出多少事,我這心裏能不堵的慌嗎?”

看來父親是有意隱瞞了,是有什麼苦衷,還是事實並非她想像的那樣?

而且,父親隱瞞的功夫看來也相當厲害啊,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她先前有了懷疑,還真就信了。看著他已現皺紋的臉,玄月淺淺一笑,若有所思。

“怎麼了,玄月?”司寇容止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奇怪地道,“有什麼事嗎?你臉色不太對,是不是又惹了什麼禍?”

玄月淡然搖頭,“我沒事,父親不用擔心,父親臉色不好,要多加休息,我先回去了。”說罷起身就往回走,唇角邊掠過一抹微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