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白長蘇就有些後悔了。
他似乎管的有些寬了,真是擔心則亂。
他是真心把顧惜歡當妹妹來看的,他比誰都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而不是像他一樣,什麼都要費盡心思去獲取。
以她的門第能嫁進平伯侯府其實是高攀的。
他也聽說了這樁婚事其實是平伯侯親自去求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所以在她成婚的時候,他送了她三抬黃金作嫁妝,就是為了告訴別人她背後不但有顧府,更有他。
隻是……
他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了。
本來她追他的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了,他又送了那麼重的禮,生生的把沒有的事,傳成了他們兩個被活活拆散的風流韻事。
白長蘇暗自惱了好久,似乎每次遇到她,他都變的沒有了腦子,就像這次,他好像又多話了。
沐言握了握拳頭,冷冷的開了口,“那你現在可挑好了?”
顧惜歡聳了聳肩,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
“這事可不是要好好挑挑的?可是馬虎不得的,要不你給我挑?”
“顧惜歡!”男人眸低的墨色幾乎要沁了出來,厲聲道,“你說在說一遍?”
顧惜歡聞言向前走了一步,直視著沐言,笑眯眯的道,“我說我要好好的,慢慢的,仔仔細細的挑,不能像嫁人那樣隨隨便便就嫁了。”
沐言臉色更難看了。
顧惜歡怕他在找茬,又跟了一句話出來。
“你也別太生氣了,我這還不是跟著你進來的嗎,作為報答,等會我也給你挑個可心的帶回家,省的你有事沒事的老惦記著不知道回家,你要知道獨守空閨也是很難熬的。”
說著還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臉痛苦的模樣。
沐言,“……”
這個女人,裝的還挺像。
他覺得他早晚會被她氣死的。
他不回家她會痛苦?她不偷著樂就不錯了。
再說,誰說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尋花問柳的?
沐言陰惻惻的盯著她,“我還沒有你那麼不知羞恥。”
顧惜歡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原來你還知道‘羞恥’這兩個字呢,真是難得。”
沐言,“……”
這不應該是他的話麼?
她可是當著他的麵對著白長蘇笑的花枝招展的。
還有那一排排的小倌。
他可是人贓俱獲。
她居然還有臉說他不知羞恥?也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
沐言壓下想拂袖而去的衝動,繃緊了一張俊臉道,“你別以為我不敢休了你。”
隱身的春杏,“……”
白長蘇,“……”
眾人,“……”
就說他們的婚事撐不過多長時間的。
難道幾天都撐不過麼?
眾人瞪大了眼睛,緊張的屏住呼吸,看著後續的發展。
誰知顧惜歡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隻見她端起已經放涼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歎了口氣,“那我先預祝你馬到成功。”
竟是一點也不在乎。
眾人越發的好奇了,眼光頻頻的望三人身上瞟去。
顧惜歡渾不在意,把茶盞輕輕放下,抬頭望向沐言道,“沒有和離前,最好別讓我在發現你進煙花之地,否則……”
顧惜歡頓了頓,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否則我就把你去過的所有青樓裏的小倌都買回家去,看最後是鬧心還是我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