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聞言也笑,“你這丫頭,倒是會體諒人。”
“那還不是遇見了您,接骨我都沒感覺到疼,這才是我的福氣呢。”顧惜歡難得的拍起了馬屁。
沐言眉角微挑,眼裏一片訝然,這女人居然會說好聽話了?
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哈哈,咱就別互相吹捧了,我現在去給你開點藥,腳下的上這幾天別沾水,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老頭交代完還不忘喝了那碗茶這才走了出去。
顧惜歡看人都出去了,便呲了牙喊起了疼。
“你怎麼了?”沐言回身就看見顧惜歡疼得呲牙咧嘴的,忙慌裏慌張的走了過去,皺眉道,“剛剛不是不疼麼?我這就去把他喊回來。”
說完扭頭要走。
不是顧惜歡拉的快,沐言就走了出去了。
手臂上的葇荑軟若無骨,沐言看著拉住自己的小手有些出神。
“我沒事,剛剛不是有人在麼,疼不得忍著麼,這人都走了在不讓我喊喊,我會死的。”
沐言,“……”
這不是活要麵子死受罪麼?
看著腦門出了一層薄汗的顧惜歡,涼涼道,“疼你就喊,又沒人笑話你。”
顧惜歡輕哼了一聲,道,“怎麼,我是不要麵子的嗎?”
她已經丟了那麼大的人了,怎麼也要撈回本吧,想想剛剛她們三個抱頭痛哭的場麵,顧惜歡就覺得沒臉。
說完看也沒看沐言,就哼哼唧唧的歪倒在了床上。
見她躺下,沐言隨手放下珠簾,輕手輕腳的關了門,走了出去。
門外,老頭看了一眼走出來的沐言,輕哼一聲,走了出去。
沐言見狀跟了出去。
老頭看著身後走來的沐言,吹胡子瞪眼,“舍得出來看我這老頭子了?”
“祖父。”
此人確是蕭國公蕭沛。
蕭沛隻有一女,那就是沐言生母蕭之夢,蕭之夢病故之後,夫人也跟著去了,於是他就辭了國公之位,遊曆四方。
沐言成親的時候他才趕了回來,暫時就住在了這寺裏。
“那孩子不錯,好好待她。”
沐言沒說話。
不是他不願意好好待她,而是她喜歡的不是他,他如何好好待她?
蕭沛看了他一眼,心裏了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這個外孫心裏藏了太多東西了。
蕭沛歎了口氣,道,“過去的就過去了,好好珍惜眼前的,該放手的你也要學會放手,知道嗎?”
沐言握了握拳,點了點頭。
隻是想要忘卻談何容易。
蕭沛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陪我喝幾杯。”
說完相攜而去。
夕陽漸濃,寺裏鍾聲傳來,又漸行漸遠。
如意掀簾而入,見顧惜歡正慢悠悠的起身,一身素白的寢衣披在肩上,青絲散亂,窈窕的身段一覽無餘。
她家小姐是個美的,她一直都知道,完美的五官,慵懶的神情,端的是嫵媚絕色,傾城之姿。
“小姐,可是要起身?”
顧惜歡沒有回答,徑直下了床,一瘸一拐的坐在了梳妝台的一旁,拿起梳子輕輕的梳著發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如意見此,忙走了過去,道,“可要奴婢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