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潮江已在眼前,顧惜歡咬了咬牙,往外走去。
現在隻有把韁繩從馬身上弄下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姑娘。”一聲驚呼,春杏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又把顧惜歡拖了進來。
如意也紅了眼。
“姑娘等著,我和春杏去。”如意說著也要往外爬。
馬車一個顛簸,竟是一傾,便要落下去。
顧惜歡趁著如意滾出去的瞬間,在春杏閃神的刹那,驀地伸手一推,春杏從另一頭亦是滾下了馬車,回過頭來,卻見王叔也一時不穩滾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她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一邊扣住車板,穩住身形,一邊伸手去夠韁繩。
前方,就是潮江,還是最為湍急之處。
而且,前方還有一個高崖,離睡麵有十來丈,崖上嶙峋,尖石遍布,馬上一撞上去,必然支離破碎......
千鈞一發之際,顧惜歡總算是抓住了韁繩,用力往後一扯,那馬兒被勒的痛叫了一聲,卻沒有停下,仍然朝著那處的高崖急奔而去......
手心已被勒出了血,顧惜歡卻也不敢鬆手,可是,眼看著那發狂的馬兒沒有絲毫停歇的模樣,直直朝著那高崖撞去,顧惜歡有些絕望,卻又更多不甘。
顧惜歡一咬牙,扭頭望向飛速後退去的路麵,或許...現在跳下去還不晚。
顧惜歡剛想鬆手,電光火石之間,“咻”的一聲,利劍破空而來,又聽“嗤”的一聲,沒入了皮肉,那馬兒哀鳴一聲,便是朝著一旁倒去,竟是一劍斃命。
顧惜歡不及震驚,馬車廂便隨著馬兒倒地往地麵栽去,這麼砸下來,隻怕不死也是重傷。
一道鞭影從側邊甩來,敷上她的腰肢,在馬車倒地的前一刹,將她卷了起來。
“怎麼樣,沒事吧!”耳邊,有人輕問。
顧惜歡眼神有些發直的望著麵前的人兒,刹那間腦子裏閃過了什麼,有些分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恍惚的很。
“你是誰?”顧惜歡問。
白長蘇皺了皺眉,他忘記了他答應過顧伯父不在出現在她麵前的。
隻是還沒等他說話,顧惜歡便昏厥了過去。
沐言此時也跑了過來。
他剛剛在後麵幫著控製發瘋的馬車,白長蘇去卷了顧惜歡出來,兩人難得的合作了一次。
白長蘇忙把人給了沐言,“她好像暈過去了。”
他們是夫妻,他不應該在摻和進去的。
沐言接過人,說了一句,“多謝。”
白長蘇去檢查了七零八落的馬車,在馬耳處找尋到了一枚五寸長的銀針。
馬兒吃痛,當然會發狂。
沐言一雙眼睛沉黯,卻不言語。
白長蘇轉過頭去,目光所及之處,煙塵滾滾,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紛踏而來,不過一會時間,便已是到了眼前,當先一人,便是顧惜平。
這是這位天天吊兒郎當的風流公子,卻是難得的滿麵冷霜,到了近前,不等馬兒停穩,人便已是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三兩步的便走到了沐言身邊,目光如電的將沐言懷裏的人兒上下一打量,急急問道,“妹妹可有傷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