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疏桐似乎是被吼得懵了，看上去有些呆呆地，胸口的刺痛感覺越發地清晰了起來：“秦言之……”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突然有些無助。
而秦言之也好過不到哪裏去，鐵青著臉過去把女人一下子攬入自己的懷裏，手不自覺地開始揉顧疏桐的腦袋，甚至輕輕地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別這樣……”顧疏桐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本來以為變成了一團灰燼的塵埃，卻一下子再次燃燒了起來，顧疏桐在秦言之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笨蛋。”秦言之的聲音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軟了下來，歎了口氣，輕輕揉著她的腦袋，“你救了我，我當然不會對你不管不問，你在害怕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原來是這樣。
顧疏桐的腦中就像是烏雲被撥開最後見到了太陽一樣，這一刻才突然明白，為什麼秦言之會對她不棄，甚至在生病的時候親自照顧她。她的太陽隻不過又很快被烏雲遮住，下起雨來。
四周寂靜無聲，微風習習。
她忍不住想起宋晨的話。
電話快要掛斷的那一刻，那道溫柔的聲音措不及防地響了起來，雖然溫和如四月春風，聽上去卻讓顧疏桐的嘴角僵硬。
“顧小姐，我想知道……”宋晨問：“您和秦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
她完全沒料到宋晨會這樣問，隻好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回應：“他和我其實……很早就認識了……”
宋晨語氣有些沉：“顧小姐，你覺得他是真的愛你的嗎？”說完一句話，宋晨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抱歉道：“是我管太多了，可是我總是覺得……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那麼也不可能會那樣對你。”
顧疏桐還未開口，宋晨已經再次添上一句：“抱歉，顧小姐，我隻是隨口說說，無意冒犯你。”
“嗯。”她捂著嘴，輕輕問了一句：“宋晨，你……你過得好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想要問問。”在你走後的每一天，有沒有曾經會想起也許自己還會有一個故人遠在千裏之外一直在等著他。而就好像是知道了顧疏桐的想法，宋晨的聲音更加溫柔了下去：“很好。你不用擔心我，隻是一直覺得……每一天都好像在等著一個人一樣。”
顧疏桐一愣，又很快回應：“嗯，你一定會找到她！”
掛了電話之後，那邊的男人靠著牆壁，看著手上麵的手機，唇角微微勾起。
秦言之的呼吸近在咫尺，已經到了讓人無法忽略的地步。
顧疏桐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下意識地抓了一下：“你愛我嗎？”
抱著她的人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顧疏桐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類似於嫌惡的異樣。大概是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也對啊……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就算是她喜歡了他十年。
可是人生還會有很多十年呢，最後一定會是顧明月陪著他走過剩下的那麼多十年，她區區的一個十年算得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