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婪在一間獄房旁邊停下了腳步,顧疏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蜷縮在角落,看上去隻不過是個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誰又可以想到這個男人曾經是開設過黑拳地下城的人。
顧疏桐的手指握緊了好久,才慢慢走到了監獄的門口,雷婪製止了她,讓她不要進去。顧疏桐隻好站在門外。
從這個角度看那個男人隻能夠看見那個男人的臉被頭發給擋住了,她匆匆忙忙地拿出來當初在手機上麵拍下來的爸爸的照片。
那時候的男人看上去俊朗溫柔,完美的富家少爺,可是現在卻……她的眼眶忍不住酸了起來,盡管從未見過父親,可是血緣關係還是讓她不能不在乎。
“雷婪……”她剛剛開口,突然察覺到那邊似乎是有動靜,看過去,顧疏桐便注意到了那個男人剛剛抬起了頭,雙眼被黑色的發擋住,但她能夠察覺出來他是在看他。
下一秒,男人突然撩開了頭發,顧疏桐猛地對上了他的眼睛,心髒突然顫抖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在下雨了,顧疏桐在路上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著,不一會兒秦言之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了,讓她去公司裏找他。
她走到了辦公室,正好便看見了顧明月和秦言之在一起。
顧明月靠在秦言之的身邊,手指正在點著書上麵的東西,表情和聲音都是一樣的溫柔,“哥哥,你覺得這個怎麼樣,等我生日的時候,你就穿這件衣服好不好?”
秦言之垂眸看了那件燕尾服一樣,與顧明月的衣服是一對的,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餘光看見了顧疏桐走進來,抿了薄唇,他淡淡的一聲,“好。”
“太好了,有哥哥陪我跳舞的話,到時候宴會一定會很精彩的。”顧明月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對著秦言之說:“哥哥,謝謝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的宴會。”
秦言之輕輕嗯了一聲,注意到那邊的女人走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他的手指輕輕抓住顧明月的手,語氣微微曖昧:“應該的。”
顧明月抿唇笑了起來。
看他們兩個人那麼溫馨的氣氛,顧疏桐有些不知道不知所措。為何秦言之要在顧明月在這裏的時候叫她過來呢,她也隻會打擾他們兩個人的氣氛吧。
但是很快,她才想到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劉越溪的話雖然囂張,卻還是句句在理的,“這一次,哥哥肯定會和你離婚的。”
響亮的話仿佛在耳邊縈繞,她愣了好久,才漸漸回過神,有些沮喪的低著頭看地板,顧明月卻已經不在了,屋內隻剩下了她和秦言之。
秦言之生氣起來向來不會是首先說話的,她的手有些緊張的互相摩擦著,最後才輕啟唇問:“……秦言之,你找我?”
他終於淡淡嗯了一聲,卻又是好一陣子的沉默,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一般。顧疏桐的心髒仿佛被人捏在了手裏,然後眼底便忍不住開始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