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她的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是秦言之要你跟我說的嗎？”
“嗯。”
沉默了半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居然會那樣的平靜：“……好。我去。”
腦袋上的傷還不算太嚴重，顧疏桐當即就收拾好了東西，搭車離開。在離開之前，她想著要不要給秦言之寫一封信，但是最後還是算了。
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到最後自己不還是這個後果？
在車上的時候，看著外麵的景物，她忍不住地覺得自己居然能那麼好笑。
“我本來就隻是想要利用你而言，不過現在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那時候，他說的話仿佛曆曆在目。顧疏桐慢慢閉上了眼睛，忍住胸口的心疼。
等到了最後，才發現這一切原來都隻是自己的夢罷了，等夢醒了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會那麼的殘忍，尤其是自己最深愛的那個男人。
餐廳裏。
“有什麼治腦袋的都給我做一點。”秦言之隨意地翻動了餐單：“還有一些補湯之類的。以後每天中午我都會過來拿的。”
“好的，秦先生。”
若是顧疏桐願意回去的話，他大可直接請人去家裏做。秦言之合上了菜單，帶著飯離開，回到了病房裏，“阿桐，吃飯吧。”
回複他的是一房間的沉默，秦言之看了一會兒，輕輕摸了摸腦袋，“去廁所了嗎？”
在房間裏等了半個小時，她依然沒有回來。他坐在病房上，忽然有些呼吸不順暢了，最後又輕笑著開口：“傻瓜，回家了都不肯告訴我。”
開車回到了家裏，本來是二十分鍾多的路程，他硬是在十分鍾就趕到了，拿著東西匆匆地回到了別墅裏，又上樓敲了敲臥室門：“阿桐，出來吃飯好不好？”
依然是一片沉默，秦言之頓了頓，輕輕開口：“我進來了。”
房間很明亮，他看了一圈，沒有一個人。
似乎是愣了一下，秦言之走出房間，開始在別墅裏搜查。
直到又過了半個小時，他才終於相信這個別墅裏隻有他一個人。
“阿桐？”不確定地叫了一聲，滿室的沉默，讓他不得不止住了這個想法，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秦言之拿出手機便給她打電話。
那邊傳來的是一陣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仿佛沒聽見一般，一遍一遍地撥打著電話，最後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
你還是不肯要我了嗎？
“阿桐……”頭一次，他不敢再去找她。
秦家老宅。
老宅裏平日就隻有秦奶奶跟幾個仆人，然而今天卻格外的熱鬧。
偌大的客廳裏，天鵝絨的沙發上，坐滿了人。
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看著顧明月，便微笑著道：“明月好久沒來了，不知道明月的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