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接著就將煙收了起來，低著頭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顧疏桐的一句話：“如果沒什麼事情，以後，不用總是過來了。”
女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憂傷。秦言之忍住想要把她摟緊懷裏的衝動，用著隨意的語氣說著：“不歡迎我？”
“……不是。”她轉過頭，手指輕輕撩起耳邊的碎發，“你之前說過的，好像是要擬離婚協議，我，我準備簽完之後就離開這裏了。所以，也不希望我們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還總是見麵。”
她的話輕緩地飄入她的耳朵裏麵，秦言之靠著車門沉默了起來，最後聲音有些幹澀地說：“如果我說不離了呢……”
“對了，我請你吃最後一餐吧！”顧疏桐抬起頭看著秦言之，十分興奮的樣子。秦言之心裏猛地痛了一下，最後對著她輕輕點頭。
這一次照樣是秦言之下廚，不過顧疏桐卻在旁邊打下手，做好菜之後，顧疏桐又去拿碗筷，氣氛十分地溫馨，秦言之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想，他們這樣，其實看上去還是很像夫妻的吧。
可為什麼她又那麼喜歡和他離婚呢？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聊著聊著，突然便聊到了顧明月。顧疏桐問他顧明月是不是身體還好，秦言之點點頭，顧疏桐有些放心地說：“還好她沒什麼事情呢！不然到時候和你在一起很麻煩的。”
“我和她……”
他抬起頭，就準備說什麼，被顧疏桐快速地打斷了，她笑了笑：“對了。上次我在小區裏碰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呢。每次碰到他的時候她都會對我笑，而且看上去好溫柔。”
他的指尖無意間顫抖了一下，後仿佛無意間問了一句：“男的女的？”
“男的啊。”顧疏桐說：“而且他二十多歲了。還是單身的，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秦言之的聲音悶悶的：“是嗎？”
“嗯嗯，我之前就很喜歡這種男生了，就是可惜長大之後就跳舞了，沒什麼時間去約會。”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都是向往的表情。
他抿了抿薄唇，聲音沉沉地：“對啊，後來又和我結婚了，更沒時間去找那種人了吧。”
顧疏桐仿佛是沒注意到他語氣裏的酸澀，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我們很快就離婚了嘛。我聽說他媽媽好像是很希望他去相親的，但是……”
筷子突然拍在了桌子上麵，響亮的一聲讓兩個人都大夢初醒。秦言之輕輕眨了眨眼，看著她有些受驚的模樣，說：“換個話題吧。”
顧疏桐嗯了一聲，卻是開始低下頭吃飯，兩個人再無話語。
吃過飯，秦言之又待了很久。顧疏桐熬不住去睡覺了，秦言之卻還在樓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到了房間裏，她的眼底就忍不住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