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聽到了啊。
阮雲兒心裏舒服了不少,說:“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根本沒聽進去我說的話。”
“我昨晚是太累了。”傅少宸彎腰,彌補似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你也知道,和政府合作的項目批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很多。”
看來傅氏現在經營得不錯了,阮雲兒放了心。她的付出總算是有回報的。
傅少宸去傅氏之後,吩咐姚謙為阮雲兒去報一個學習插花的課。姚謙立刻找了一個據說是城中收費最貴,富太太雲集的插花班。
阮雲兒興致勃勃地收拾妥當就去上插花班了,司機開到插花班工作室不遠處居然堵車了。
兩點開始上課,一點五十她還堵在路上。阮雲兒焦灼地看著表,幹脆推開車門:“我自己走過去吧!到點來接我就好。”
司機汗顏,“少奶奶,您小心!”
“嗯。”阮雲兒下車,按照姚謙給的地址找了過去,一路飛快地行走。
好不容易在一點五十九分趕到工作室的門口,她一進門,所有人都看著她。屋裏全都是貴氣優雅的富太太和富家千金,她們看到阮雲兒臉色都有些異樣。
老師拍拍手召回眾人的注意力,“大家繼續準備手上的東西,新來的人先找個位置。”
阮雲兒不好意思得笑笑,走到無人的角落裏挑了個位置坐下。
這節課學的內容和之前的課程有銜接,上節課她沒有來,這節課聽得十分吃力。最後插花老師要求她們做出一個成品來時,她為難得看著麵前的一堆材料。
身後的那些太太們早就聊開了,她們來參加這個插花班的原因可不僅僅是學插花這麼簡單。
“昨天富力集團又漲停了吧?都說今年生意不好做,沒想到你們還是如此厲害。”
“哪有你的丈夫厲害啊,聽說又打贏了好幾場官司。光是這個傭金都足夠小公司三四年的流動資金了。”
“……”
盡是一些互相恭維的話,聽得阮雲兒心裏作嘔。她認真地剪著手裏的花的刺,為了防止過敏她還帶上了口罩。
她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裏的花枝,生怕被刺到一下。一邊剪,她還要注意搭配。
不多時,她竟然已經開始冒汗了。
“你這裏錯了。應該插紫色的花,不能插紅色的。”一個太太走上前對阮雲兒說,“我教你,是插在這裏的……這裏插白色的,這樣是不是好看多了?”
太太擺弄了好一會兒才還給阮雲兒,笑著說:“你看看。”
她接過,內心十分佩服。再看那太太,麵相十分溫柔。
“確實好看多了。”
太太把剪子還給她,說:“你是傅太太吧?”
阮雲兒詫異地看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你演的電影,也看過你和傅總結婚的新聞,自然認得你。”太太露出一個溫柔淺笑。
“是嗎。”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得笑笑,“你怎麼稱呼?”
“我先生姓餘。”餘太太對阮雲兒十分友好,尤其是當其他太太有意無意地孤立阮雲兒時,隻有餘太太對阮雲兒展露出善意。
久而久之,盡管阮雲兒對插花沒什麼興趣,但是她為了和餘太太一起聊天,還是會堅持去參加。
有時和傅少宸閑聊,她會主動跟傅少宸分享在插花班遇到的這位友善的餘太太。傅少宸聽了幾次也好奇地說,“聽上去這位餘太太人還不錯。你要是喜歡,下次可以邀請來家裏坐坐。”
“嗯呢。我下次去參加插花班和她說說吧。”她笑得開心。
這段時間可以去學插花,還能結識一個這樣的朋友,她感覺日子也沒有那麼無聊了。隻是她慢慢發現,插花班的那些太太們對她越來越冷淡。
偶爾餘太太還沒有來,她主動去找那些太太們聊天,那些太太都對她不屑一顧。
今天亦是如此。插花班上有位丈夫開醫院的李太太手藝最好,成品都可以擺在櫥窗裏做樣品。
李太太來時,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隻有阮雲兒沒有。
說不失落的是假的,但是她在心裏安慰自己,也許是因為她是新來的所以被忘了。稍後,她們商量著插花班即將結課,結課後一起聚一次餐。
各個都出主意,李太太眾星捧月似的站在人群中,詢問每個人的意見。除了阮雲兒。
她神色黯然,既然她們沒有提起,她倒也不願意去摻和。隻是這麼赤~裸裸地被人排斥,她心裏感到失落和不快,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裏擺弄著花瓶。
直到餘太太來了,有人立刻告訴她一起去聚餐。她欣然應允,看見阮雲兒站在人群外,馬上走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