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翩翩起舞”的畫麵,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小草,地上沒有黃金,你不用看了。”
“腰背挺直一點,不要彎。”
“我們之間都快要能淌過一條小河了。”
“放鬆,你現在實在像一根柱子。”
“唉,回去你要記得幫我把鞋擦幹淨。”
“我的腳不是石頭,它有痛感的……”
“手臂抬高,眼睛直視前方,或者看著我。”
“看著前方我怎麼知道腳要踩哪裏啊!”言諼草忍不住用僅讓他們兩人聽到的音量低吼。
一開始她還因為兩人忽然的貼近感到羞澀和欣喜,偷偷享受著被他環在懷中的甜蜜。但隨著她每邁開一步,耳邊就傳來韓子煦輕柔無奈的提醒,其中還隱隱流露一絲取笑的意味,這讓她起初的期待全部消散不見,變為慌張,進而動作更顯笨拙,到最後開始惱怒。
“要用心感覺,跟著我的步伐走。”
“就說我沒有舞蹈細胞啊,怎麼感覺啊!”在又一次不受控製地踩上韓子煦的腳背後,言諼草終於忍不住低咒一聲:“嘖,該死!”
“我沒意會錯的話,是你踩到了我。”他都這麼好心沒有打算追究,她還不滿什麼。
“哎呀不跳了不跳了!你找別人好了,一堆女孩子等著你挑,我才不要在這給人看笑話。”說著,她就要掙脫他的掌心,退出他的懷抱。
沒等言諼草抽出自己的手,韓子煦原本輕扶在她腰間的掌驀地一緊,反而將她往自己胸前拉近了幾分。他臉上的笑意看起來有些危險:“在舞池中把舞伴丟下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情,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言諼草在他手勁的驅使下忽地往前靠去,待穩住後卻不自覺地想後退,可腰上的大掌抵得死緊,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向後仰,試圖盡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什、什麼沒禮貌……我們這樣站在舞池中間,才會妨礙到別人呢。”她又悄悄扭了扭腰背,試著掙脫他的桎梏。
韓子煦扯了扯嘴角,似在嘲笑眼前的人那可笑的不自量力。他手上的勁道又重了幾分,讓兩人之間最近處的距離縮短到僅有一拳寬,眼看就要變得嚴絲合縫起來。
“兄長、兄長兄長!我錯了我錯了!”
言諼草很識時務,現下眼前這男人實在太不正常,遠遠超過了她對他的理解範圍,比以往任何時刻更加不好惹且更加難應付。她還是保住小命要緊,先認錯服軟總沒錯。
“你再動,明天上莘大校園報娛樂版頭條的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
“我學我學!我認真學努力學習非要學會不可!我保證好嗎!你教我,你現在馬上教我。”她以最真誠的眼神望向韓子煦。
他凝視著眼前的雙眸,似乎在考慮她的話的可信度。
言諼草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討好地咧著嘴角。
明天上不上校園報她無所謂,反正她也沒在這念書。但現在四周射過來的各種眼神如芒在背,刺得她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