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竹筏,一身白衣,一柄青色的油紙傘,她不僅把白衣穿出了脫俗的氣質,更讓人覺得她本身就不是凡間之人,真的是天上剛剛落在凡間,超脫世俗之外的神仙。
宋白衣站在船頭,眼睛發紅的看著那個漸行漸近的竹筏,恨不得把竹筏上依舊在撫琴歌唱的姑娘瞪出一個窟窿。
“子生哥,咱們還是進船倉吧!估計是那個歌姬在這裏表演,為了引人注意而已。”
宋白衣咬重了‘歌姬’二字,就是想讓已經看的入迷的沈子生清醒一下,歌姬和妓女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供男人取樂的工具而已。剛剛自己竟然和她比,真是失了自己的身份。
沈子生不知為什麼,感覺對麵唱歌的那個姑娘自己有種親切之感。聽宋白衣用歌姬二字來形容對麵的姑娘,心中的火氣莫名的高漲。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沈子生讚美了一句,轉身想走,身後突然傳來他最熟悉的聲音。
“謝謝子生叔的評價。”
沈子生兀然轉身,隻見竹筏上的人兒正站在那裏對著自己笑,雖然隻露出一雙大眼睛,但是他已經認出來了。
“小夏?”
小夏眨眨眼睛,咯咯一笑。
“是我,能在這裏遇到子生叔,真的好巧。你也是來遊湖的?”
沈子生這時已經望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了,反正本來也沒有什麼目的,不過就是盛情難卻罷了。
“你這小竹筏可方便載我?”
“當然。”小夏給一旁撐著木槳的春花一個眼神,春花利索的跳上遊船的船頭,輕撫著把沈子生帶到了竹筏之上。
宋白衣傻眼了,這個聲音她也熟悉,正是她幾次都沒有收拾掉的沈小夏。
“子生哥,你不能這樣走了。”
小夏抬頭得意的看著已經變了臉色的宋白衣,故意氣她。
“為什麼?”
“你……”宋白衣沒想到,沈小夏敢當眾和她叫板,但是她卻不能當眾和她搶男人,那她的名聲就真的不想要了。
“告辭了,宋大小姐咱們後會有期。”
春花接到信號,像是逃命似的,沒兩下就把自己的竹筏駛離了遊船,向岸邊劃去。
小夏站在竹筏上,迎著微風,感受著湖水中帶出來的潮氣,再加上愉悅的心情,像是剛剛打通了任督二脈,簡直就是通體舒暢。
“子生叔,不會怪我打擾了你和宋大小姐的好事吧!”
沈子生麵色一紅,但是話語中小夏聽出來他是有點怒了。
“不許胡說,我和宋大小姐隻是偶遇,哪有什麼好事可言?”
小夏一撅嘴,抱起雙臂。
“哪兒有那麼多的偶遇,不過都是計劃好的。”
沈子生聽了一笑,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他隻要是和宋大公子出來,總會偶遇到宋大小姐,這種巧合實在是太刻意了,簡直就是在把他傻子糊弄。
“那麼你來這裏也是計劃好的?”
“對啊!”
沈子生本是無意的一問,沒想到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他真的以為自己和小夏的相遇是偶然,但是……
他的心突然跳不停,沈子生悄悄的往一旁挪了挪,好怕自己的心跳聲會驚到身邊的小人。
她來這裏是特意來見我的,知道我有麻煩所以來的嗎?他好想把這句話問出口,卻又不敢問出口。